比如,姜妤冤枉他们偷东西的事情,其实是他一手促成的。
正是因为知道真相如何,才会对姜妤冤枉怀冬而气到。
他还以为……
又是那虫子故意在使坏。
直至知道真正的姜妤回来了,他才意识到,当初的事情绝对是巧合了。
可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姜景山身后,避开姜宥朝他望来的视线。
感受着皮肤下隐隐有虫子爬动的感觉,姜辛只感觉下一刻就要恶心地吐出来。
喉腔再次漫上一股腥甜感。
许久,他用舌头顶了顶上颌,“算了,阿宥。”
姜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亲哥能说出来的话,他按捺了好久的情绪,终究,只是沉默而失望地看了眼姜辛。
姜辛被这一眼看得心慌,直觉不应该是这样,姜宥性子很容易看出,最是易怒。他如今做到了这个地方,对方不冲上来打死他都算好的。
怎么,怎么,只是失望呢。
姜辛想不明白,失魂落魄地站着。
直至姜妤被人带走,路过他身边时,姜宥下意识看了眼她。
对方同样目色疏离,清清冷冷越过他,直接看向他身后的柳琳琅。
眼瞧着他的兄弟姐妹一个个被带走,却没有人斥责他,他们冷漠的样子却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终于,他没忍住一口血咳了出来。
姜景山扶住他,“辛儿!”
转而怒目看着柳琳琅,“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肯把辛儿体内的蛊虫拿出来吗?”
是的,他体内也被种了蛊虫,用以约束已经在知道了全部真相的他。
柳琳琅无所谓地笑笑,她神色很天真,“只要辛儿不去想,不去念,什么事情都会没有的。”
姜景山气急,最终只得带着姜辛离去。
人都散了,柳琳琅重新捧起那盒子,准备看看自己的宝贝茧蛹。
下一刻,凄厉的叫声响起。
“我的蛊呢!”
盒子中空空,而先前装着的茧蛹不翼而飞。
*
姜卿瑶藏着那细小的茧蛹跌跌撞撞往外走,每每路过人都小心翼翼藏着不被发现。
一直爬到墙角,看着地上的狗洞,她深吸一口气。
向来骄傲的人,缩成一小团,往其中拼命地爬。
直至脱离那令人窒息的地方,重新呼吸到外面的空气,还未等她喘匀气。
下一刻,面前多了一道阴影。
……
姜妤被带回院子时,敛夏和今秋也都清醒过来,见着她时全是一派担忧样。
“姑娘,您怎么了。”
姜妤没说话,只感觉到深深的疲累。
一宿未睡,眼瞧着天就要亮了,她赶紧拿出一张纸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