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沈韧扣好纽扣,两人牵着手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两人的手还牵在一起,沈韧左手握着顾慕云的手,拇指在她手背轻轻摩挲,微侧着身,目光看着她,抬起右手,在她的注视下,慢条斯理的从衬衣顶端开始解开三粒纽扣。
顾慕云看着自己刚扣上的纽扣又被他解开,甚至比刚刚还多解了一颗,健硕的腹肌和性感的人鱼线袒露在她眼前,顾慕云飞速移开视线,脸转到另外一边。
沈韧伸手捏住她下巴,把她脸转回来,轻笑着问:“怎么了?”
顾慕云正面对着他,眼睫急促颤动,脸颊微热,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瞟了,细声说:“你纽扣怎么又解开了,扣好啊。”
沈韧黑眸里浮着笑,手指移到她脸颊两侧,捏捏她的脸,悠悠道:“这里又不是大庭广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也不可以解开上衣纽扣吗?”
丈夫在妻子面前,当然可以解开上衣纽扣。
顾慕云抿着唇,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沈韧再次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颊,唇角轻翘,“这样方便你再怀疑我昧着良心说话时,来摸我的良心。”
他胸口的温度顺着她的掌心蔓延,沈韧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她,四目相视,她隐隐约约从他的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眸光微跳,不自觉的蜷缩了下手指。
沈韧把她的手从自己胸口放下来,搭在腿上,低声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慕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关怀和耐心,慢慢的垂下眸,小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送了我一姐的一个手镯,她换婚纱的时候不方便戴,让我帮她拿着,我后来要帮她拍照,就把手镯放到了她包里,最后那个手镯不见了。”
顾慕云隐去顾盼骂她的话,把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就这?”沈韧挑了下眉。
顾慕云嗯了一声。
沈韧在她发顶拍了拍,说:“只是丢了个镯子而已,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笨?”
顾慕云垂着头,纠结着要不要把顾盼说她的那些话跟他说,说了像是告状似的,她不擅长告状,即便沈韧跟她说过,她可以向他告状,因为他是她的丈夫。
“因为你一姐说你了?”
不用她说,他自己就猜了出来。
顾慕云嗯了一声,没再掩饰,眼神有些落寞。
沈韧的手掌一直放在她头上,揉了揉她后脑勺,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一个小东西。
顾慕云垂着头,耳畔传来悉索的撕包装袋的声音,正要抬眼看他在拆什么,就听他问:“吃糖吗?”
顾慕云愣了下,“有吗?”
沈韧手指放到她唇边,“张嘴。”
顾慕云张嘴,一颗糖果和他指尖一起放进她嘴里。
舌尖划过他指腹,她心口跳了下,迅速蜷缩舌头,脸颊刚消退的红晕又浮了起来。
沈韧抽回手,眸光扫过指尖的水痕,若无其事的说:“什么味道的?”
顾慕云用舌尖抵住唇中的糖果,尝出味道:“草莓味的。”
沈韧嗯了声,继续问:“你一姐为什么说你,说你什么了?”
顾慕云口腔里蔓延着糖果的甜味,心里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一五一十道:“因为当时在化妆室里,有很多人,一姐觉得我没有防人之心,没长脑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手镯放在包里,人多眼杂,很容易被别人拿走。”
沈韧:“你把手镯放到包里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一姐?”
顾慕云点头,“告诉了。”
“既然你已经告诉了她,你把手镯放在她包里,那便不是你的错。”
沈韧慢悠悠给她分析,“手镯你送给了她,便属于她了,你没有义务为她保管东西,也没有义务为她的东西防盗,她不方便,让你代为保管,你因为有事,也不方便为她保存东西,你把手镯放到她包里,并通知了她,至此,你的代管就结束了,化妆室里人多眼杂,手镯可能会面临被偷风险,都是应该她自己考虑到的问题,她自己没考虑到手镯放在包里可能会被偷,丢了东西,不应该怪到你头上。”
顾慕云:“所以,手镯丢了,不是我的错。”
“当然不是你的错,首先,手镯不是在你手上丢的,其次,即便是因为你的疏忽导致手镯被偷,也不应该责怪你,东西被偷,错的是那个偷东西的人,丢东西的人是受害者,如果责怪丢东西的人,岂不是受害者有罪论。”
顾慕云点头,如醍醐灌顶,目光崇拜的看着他,“是,韧哥你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