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岭迟疑了一会:“他老婆在外面……偷人了?”
“你想什么呢!”白帆爆发出一阵笑声,“秦家要倒台了,这个是保真的。”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探头看向秦恪,“可可哥,秦家最近没人来找你吧?他们现在巴不得找人一起搞连带责任还债呢。”
“我没事。”秦恪说,“早和他们断干净了。”
这边话还没说完呢,一道“咔嚓”快门声就传了过来。
我们几个人一起扭过头去看,只看见吧台前面站着一个女生,手里正拿着手机,有着被抓包了的窘迫。
秦恪微笑着起身:“女士,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女生肉眼可见的慌乱,她似乎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场所,但让我心中隐隐有些不适的是,她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向我这边瞟来。
“我想要一杯水果味的莫吉托。”女生的目光依然飘忽不定,但她依然死死地抓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姿势略微显得有些怪异,“嗯,我想要那个草莓味的,呃算了还是奇异果吧。”
我向她投去目光,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从她那双掩饰得很好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丝恨意。
虽然我确实想不起来我是不是曾经开罪过她,或者说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都没见过她。
但好在这似乎只是一个小插曲,秦恪帮我重新编了那枚用他吉他弦做成的戒指,白帆热络地凑过去和夏岭没话找话,我则和胡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那个女生坐在了离我比较近的地方,我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似乎一直黏连在我的身上,但每当我把目光移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她又刻意地避让。
我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她一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端倪。秦恪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不由侧过头来低声问我:“那是你认识的人?”
我摇了摇头,心里同样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很快这个谜题在女生拿着莫吉托向我走来的时候,在她将那杯奇异果味的莫吉托泼到我脸上的时候,在她嘶声尖叫的时候,终于得到了答案。
“你这个贱人怎么还有脸出来!”她的恨意终于没有了遮拦,“你敢抄我家哥哥的画,敢做这样的事是怎么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的?敢做不敢当,到现在还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不肯道歉?!”
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尖厉太具有穿透性,这样大的动静,即便是私密性做得再好,不远处许多卡座里的客人都纷纷朝这里投向目光。
秦恪下意识地挡在我的身前,那杯出在小胡之手的奇异果莫吉托泼了他半身,也泼了我一脸。
他先回过头询问地看了我一眼,目光里隐约有着些担心。我向他摇了摇头,心底其实对女生说的话做的事已经有些麻木了。
或者说,这种程度的事情大概伤害不到我了。
秦恪低头拿着某种对讲机功能的东西说了几句,大概是叫了安保,我从胡倩手里接过纸巾,镇定地擦了擦脸,又拿了几张递给秦恪。
那女生的眼里依然射出恨意,她似乎还想把她手里的杯子朝我额头上砸去,但显然有人比她动作更快一步。
“你以为就你会泼人啊?”
夏岭疾步上前,冷着一张脸,手里提着一只空冰杯,那女生又气又怒地转过头,他却看着那女生挑衅地笑,“不好意思,失手了。”
“好了好了。”我见那女生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扭曲起来,连忙走上前按住夏岭的手,低声说,“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夏岭低声和我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