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房门又被敲响。
华棂不理会,看着华梅吃好早饭就起身收拾碗筷。
外面的人颇有耐心,不疾不徐地敲第五遍,最后慢悠悠说,“不开门也可以,我正好站你门口晒太阳。”
话音刚落,华棂沉着脸开门。
肖何里面穿着睡衣,随便套了件羽绒服,顶着刚睡醒的乱发就过来了。他主人似地溜达到厨房里吃早餐,“这包子有点咸,哪家买的啊?”
华棂淡淡道:“不爱吃别吃。”
“一会儿有人来接小姨去新疗养院,你不放心可以跟着去看那边的设施。”肖何三两口吃完包子,发现小客厅没有落脚的地方,又往华棂卧室去,坐她的床,看她的书。
华棂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去给华梅收拾行李。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动静,然后房门被重重砸响,连带着整个墙壁都颤了颤。
“小丫头片子!出来!赔钱!我爸被你们打成重伤,现在都瘫痪了,赶紧滚出来!不然我们砸门进去!”
“对啊!滚出来!赔钱!”
听这声音,华棂就猜到是猥亵华梅的老头家人来了。
案发那天,华棂第一时间保存监控录像并报警,老头根本抵赖不了。再加上胡晋东到的很快,两个人联合压制住老头,警察没费什么功夫就把事情了解清楚。
本来已经尘埃落定,老头的儿子却耍无赖,他也是看准华棂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当家,那个吓人的大个子又不能时时看着。所以这才钻了空子,带着家里人过来找茬。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讹钱,如果能颠倒黑白把老头捞出来就更好。
华棂缓缓起身,从书包里摸出电击棍藏在身后,才去开门。
老头的儿子是个流里流气的纹身男,见她果然一个人,气焰更加嚣张,他故意提高音调,好让街坊四邻都能听见,“小丫头,哥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爸是老实了一辈子的人,现在被你泼了盆脏水,闹得我家都不安生。你凭着一个视频就说有证据,那我还说是你们自己不检点,故意勾引他出来卖……”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出去老远。
“我草!你他妈谁啊!敢跟老子动手!”
迎接他的是一拳又一拳,专往最薄弱处砸得拳头几乎让纹身男说不出话,只剩哀嚎。
老头的妻子立刻大哭:“救命啊!杀人啦!!”
纹身男并不知道华棂家里有男性,带来的全是耍嘴皮子讹钱的女人,因此他只能单方面挨揍。
他一开始还有力气骂街,骂到后面剩下求饶,再后来说不出话。直到血沫子喷出来,华棂才皱眉道:“肖何,停手。”
肖何最后踹了他一脚才起身,后者死狗一样不动弹。
看着不知死活的纹身男,老头的妻子趴在地上大哭。
围观群众在不了解内情时,往往下意识站在看似弱者的一边。只是那些闲言碎语还没发酵时,徐叔领着十几个保镖过来,把纹身男抬上车送走。认出这是新来的劳斯莱斯车主,碎嘴子们不敢再多话。
老头妻子嚷嚷赔偿医疗费,想要狮子大开口。徐叔不急不缓道:“我们的律师马上到,医疗费我们会负责,但是数目不是你说了算的。还有,就你丈夫涉及的刑事案件,以及你和你儿子侵犯别人名誉权的事情,我们也会一分不少地清算。”
说着就拨通了律师的电话,简单沟通后,他低声同肖何耳语了两句。
肖何面无表情:“让那老畜牲牢底坐穿,在里面送终挺好的。”
华棂倏然抬眸看向他。
“看什么?”他回视。
华棂沉默两秒:“没事。”
闹剧被强制性地谢幕,肖何却始终记得她最后意味不明的眼神。
只是他没有开口问,她也没有再提起。
下午,华棂送华梅去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