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末林男爵?”
法尔斯感觉自己脑子里晕晕的,跟一团浆糊似的。
理智告诉他半狐人凯莉绝对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他面前说谎,更别说是冒充一位贵族。
但是感情上他无法接受。
因为海德里希此时的打扮太过奇葩,头发和眉毛上只有着些许短毛,穿的更是和路边平民一样的灰色棉质外套,还少了只袖子,露出里面原色是白色的发黄汗衫。
他在大脑里拼命回忆,想记起经常参加的贵族舞会上到底有没有见过这个面孔,但却一无所获。
海德里希也有些无语,他捏了捏太阳穴,几个月来的打铁生活竟然让他忘了自己是一位贵族男爵,治安法官根本没有权利逮捕自己。
就算是真犯下了重罪,那也是摩多城贵族议会才能对自己实行抓捕。
他手臂微微用力,将身后颤抖着抓着他肩膀的守卫震开。
“咳。”
海德里希清了清嗓子,没想到这一声刺激到了法尔斯的反射神经,他咚的一声单膝跪在地上,低头谢罪。
“实在抱歉,男爵大人。我只是奉伯爵大人的命令对赛特·荷鲁斯进行抓捕,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法尔斯满头大汗地说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从意气风发的执法者变成了跪在地上乞饶的可怜虫,但是身份上的差距让他完全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原因无他,法尔斯不是贵族。
虽说是帝国中央巡回法官选出的地方治安法官,但是法尔斯的家族历代都只是摩多城的富户,并没有人获得过爵士以上的爵位。
而在迦纳帝国,贵族阶级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除了辉煌教廷的高级修士们,他们可以将任何人不放在眼里。
像法尔斯刚刚对待海德里希那样的行为,遇到瑕眦必报的贵族,足够让议会将他直接绞死,就连地方法院都不敢出来说一句话。
海德里希走到法尔斯身前,法尔斯惶恐的将头埋的更低。
他心中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一位真正的贵族,因为自己从未在摩多的舞会上看到过对方,但他不敢赌。
只听到面前这位高大的光头男子说道:“法尔斯先生,我一直是很尊重像您这样的执法者的,但是可惜,您好像对我不太礼貌。”
“这样吧,您将刚刚那枚赏赐我的银币找出来,然后全换成麦酒喝掉,这次的事就这样算了。”
法尔斯听完后脸色发白,他侧脸看了看此时酒吧内挤满的围观人群,密密麻麻的的大腿看得他眼睛发花。
他慢慢点头想站起来,忽然被一只大手直接按了回去。
“就保持这个姿势,我有要你站起来吗?“
光头男冰冷的话语让他断了最后一丝幻想,心中的勇气也被完全消磨。
就是这个味,那些傲慢的贵族就是这样对他说话的。
他双膝一下都跪了下去,用双手支撑爬向人群。
可酒馆里的围观群众本来就不是善类,此时看到发泄的机会更是十分兴奋。
法尔斯忍着这些佣兵盗贼胯下的酸臭味趴在地上寻找,但是总有人故意过来蹭他两下,甚至从他头上跨过。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他愤怒的吼道,然而声音却淹没在周围的哄笑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