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笑骂了两句,突然外面有人敲门,还响起门外小厮的禀报声。
江流出去听了一阵,回来给贾政通禀。
“老爷,宝二爷刚到青庐山文院,就写了一篇《临江仙》,是煊赫篇章,才高七尺六寸。”
“好!煊赫篇章是恰到好处,不是十城共举的就好。”
“还有,宝二爷被那个蜗足欺负了,就是您年轻时暴揍过的,在西城牡丹园里抢您粉头的郑……”
“闭嘴,不就是一个接引进士吗,没什么大事。你告诉宝玉,先自己处理,实在处理不了,老爷我给他出头!”
江流苦笑了一声,道:“那个蜗足可是个进士,您让宝二爷自己处理……”
“现在是风雨飘摇,能不动用府上的力量,就不要动用了。那冤家是个有灵性的,应该能自己处理,里外蜗足没那个胆子伤他,吃不了亏。”
江流见贾政的态度坚决,想要帮着宝玉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吃不了亏?江流觉得未必。
秀才对上进士,从根子上就吃了大亏。
江流整理着措辞,剩下的事情,在犹豫该不该说。
贾政还没糊涂到看不出来的地步,拉下脸,怒道:“还有什么,一气说完!”
“回老爷话,”
江流推开窗子看了看,见没人在,就压低了声音道:“千里狐传来消息,说宝二爷还开罪了罗长缨。老爷,那个罗长缨……
奴才不敢说。”
贾政转过身,背对江流抓起了茶盏。
一边抿着香茶,一边犹疑道:“别说你不敢讲,就连老爷我,也不敢参合进罗长缨的事情里去。
她就是个即将引燃的火山,不管谁敢去靠近她,都要和她一起灰灰了去。
这事就甭提了,得罪罗长缨不会有什么大事,要是亲近了罗长缨,那才是天崩地裂了呢。”
江流点点头,这件事情,也就直接过去。
不敢提起,也不能再次提起。
深吸了一口气,江流在贾政和宝玉的中间摇摆了一次,还是老实说道:“还有一件事,宝二爷接近十天没进藏书阁,只是修习剑舞。
另外,宝二爷好像学了…。。。
文火炼体的法门。”
贾政蓦然呆滞,许久转过身来,嘴皮子都哆嗦了。
“这个孽子!”
哐当一声,茶盏摔在地上,掷了个粉碎。
与此同时,金陵城的尚宝卿府邸,也是特别热闹。
说是尚宝卿的府邸,倒不如说是北静王在金陵城的行宫别院,一应规格,全都是按照郡王的规矩来的。
特别是中央横行三排大门的心缘殿,大门上横竖纵横的七排七路黄铜大钉,象征着郡王亘古的威仪。
心缘殿是府邸的主殿,不管是接客待物,还是商议大事,水溶都要在心缘殿里。
只是,这心缘殿和别的殿堂,显然大有不同。
按理说,一方府邸的主殿,都是对门两座大椅,两边按照需要,可以是两排九张到一十八张稍微小点的椅子不等,但是在心缘殿里,对着正门的,却是一张十余丈长,也是十余丈宽的巨大桌台。
而在桌台之上,罩着一个严密结实的金鎏底子大毡,不知道到底遮盖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此时,水溶如同皎洁的月,施施然的带着贾元春从花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