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们把案件分三类,即不明案件、已决案件和可疑案件。据我所知,这起案件完全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即使看了监控视频,也没能找到泰勒先生跌落的原因。”
&esp;&esp;“有证人的证词。”萨利姆提醒他。
&esp;&esp;“什么证词?”霍桑问道。
&esp;&esp;麦考伊瞥了萨利姆一眼,也许有点恼火,因为他被一个下级反驳了。“就在摔倒前,泰勒喊了句‘小心!’有不少人听见了。”
&esp;&esp;“有人撞到他了?”
&esp;&esp;“要很使劲,才会把他推到那个位置。他几乎是垂直坠落到轨道上的。还有,当时有不少喝得酩酊大醉的乘客。人们看了足球比赛后的样子,你是知道的。”
&esp;&esp;“他会不会是被人故意推下去的?”
&esp;&esp;“没人发现可疑人员。他们只是听到他喊了一声,然后就掉下去了。我们有监控,你自己看吧。”麦考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他把它转过来,方便我们看到屏幕。同时,他解释说:“到车站时,我做的约克郡的英格尔顿
&esp;&esp;第二天我们在国王十字车站见面的时候,霍桑的心情不太好,当然这很正常。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态度也往往很冷漠、令人生厌,甚至粗鲁至极。我经常认为他调查谋杀的时间太久了,被传染了反社会情绪。有时我怀疑他不仅仅只是在扮演一个难搞的侦探……而是本来如此,就像他永远不变的白衬衫和深色西装。为什么他不愿意透露任何私事?为什么他从来不谈论他看过的电影、见过的人、周末行程,或者除了公事以外能拉近我们距离的事情?他在害怕什么?
&esp;&esp;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这次约克郡之行能有机会打探出点什么。毕竟,我们会在一起待至少四个小时,也许可以边喝咖啡,边吃培根三明治,好好聊聊,加深一下感情。会有机会的。火车发动起来,他弓腰坐着,忧郁地凝视着窗外。他的举止、那双锐利的棕色眼睛,还有他随身携带的那个小巧的老式手提箱,都让我想到了在战争中流亡的孩子。当我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时,他只是摇了摇头。顺便说一下,我买了头等座。因为我要工作,我想霍桑也会乐意拥有足够的私人空间。但他显然没有注意到。
&esp;&esp;很明显,他不想离开伦敦。十分钟后,列车加速穿过北部郊区时,他仍然盯着变得越来越小的公寓和写字楼。中间的绿地似乎让他惊醒,我突然想到,除了在肯特郡待了一天,我们从未离开过这座城市。我从未见过他穿牛仔裤或运动鞋,他会去锻炼吗?我很想知道。
&esp;&esp;一个收票员走过来,我想利用这段间隙会会他。“你很安静。”我温和地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esp;&esp;“没有。”
&esp;&esp;“我很期待在乡下待几天,出去可真好。”
&esp;&esp;“你去过约克郡吗?”
&esp;&esp;“我曾在那里上大学。”
&esp;&esp;他对此了如指掌,我的一切他都知道。所以这个问题一定另有所指。仔细想来,他的声音中似乎有一丝烦闷,我理解了他的言外之意。
&esp;&esp;“你不喜欢约克郡?”我说。
&esp;&esp;“算不上喜欢。”
&esp;&esp;“为什么?”
&esp;&esp;他犹豫了一下:“我在那儿待过一段时间。”
&esp;&esp;“什么时候?”
&esp;&esp;“这不重要。”
&esp;&esp;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平装书,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示意谈话结束。我低头一看,他拿的是一本阿瑟·柯南·道尔的《血字的研究》。“这是你读书俱乐部要读的吗?”我问。
&esp;&esp;“没错。”他还有别的事想告诉我,但是火车又行驶了十英里以后,他才说出来,“他们想让你来参加下一次读书会。”
&esp;&esp;“谁?”
&esp;&esp;“读书俱乐部。”我大概看上去很茫然,于是他又补充道,“你的上一本小说写的是关于歇洛克·福尔摩斯的,他们想了解你的想法。”
&esp;&esp;“当然可以,”我说,“我只是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我是说,只有你认识我。”
&esp;&esp;“好吧,但我没有告诉他们。”
&esp;&esp;“我敢肯定是你说的。”
&esp;&esp;霍桑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得出他要抽烟。“你走进大楼时,有人看见过你。”他解释道。
&esp;&esp;“在河苑?”
&esp;&esp;“是的,在你乘电梯上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