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那些商户投钱找垦荒的农户看坟,才突然坏了事。
那些回来的村民其实早就卖了地,没指望了。没成想却不知道被谁挑唆,找到罗家门上来,说罗玉铃父亲是入赘,不应聘田,而且罗家这些年来仗自家房中人还多丈了山地,让他们现在立刻腾出来。
当今朝廷户部严苛,逐地法规定各地按人头分地赋税,罗家纳了这么多年的人头税,到头来被人倒打一耙,罗玉铃父母气不过,跟着来闹事的人上山争论,结果一行人没找准路,踩到了碎崖边上,直接摔了下去五六个人。
罗玉铃父母当即没了命,其余几个闹事的死死伤伤。
一时间天都塌了,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罗念元参加乡试,被人询查户籍后逐出学子名录,继而入狱,罗家另外两房兄弟想尽办法在外各处打听回来,才得知荀永村早就顶替抄进了罪臣家产,五代不得入仕,反之既是重罪。
可罗家毫无门路,到了这种境地也只能能顾一个是一个,想着趁罗念元还没定罪,赶紧给罗玉铃找了人家,否则才真是满门尽数折进去。
罗玉铃知道舅母没有坏心,最多是不满自己这些年被养的太没用,而且到了这种田地,还能帮她操心,已实属不易,想到这里,她手指掀开一小块暗旧布帘,对着正拉个大婶呵呵陪笑的舅母笑了下。
刚想说什么,舅母叹气,给她手里塞了枚钱,“攥着讨个福气,等会见人千万别像刚刚那样笑,只管安静站着。”
“还有一说,你长兄那边有动静,有朝中大人因为家中亲眷的庄田也这由头扯上官司,说要重查,但是以后估计科举是再不行了,你好好相看,这户人是京中很有权势的大府家生子,万一能看上你,总还有点指望。”
说完又抹抹罗玉铃的脸蛋,实在有点怜人,忍不住小声说,“我们铃儿这模样,肯定差不了,站直了让人看,那婶子拉你手也别躲。”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