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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若茗闻言一激灵:“对呃,我还有药。一恶心忘了。”
他说着打开铺盖卷儿,从被角里掏出四瓶丹药:“清浊丸,化浊丹,除浊灵,净厄丹,都是内服的。”他斟酌道,“我服哪种呢?”一拍手,“全都吃了吧。”
每个瓶子里拿出一粒,将四粒一起吞服了。
还用水漱了口,打了一个饱嗝。
我问青瓷:“他一次吃这么多有没有事?”
青瓷道:“每种不超一粒没事,他经常这么吃,你不用管他,他自己有数。”
巫若茗翻个白眼:“说的好像你之前会管我似的,我若不会吃,跟着你时,早死八百遍了。”
青瓷没理他。
巫若茗跟我诉苦:“在我哥面前,我就是棵草!”
青瓷催他:“巫若茗,你好了没?好了我们走。”
又跟我道:“乌黑你别理他。”
巫若茗把四个瓶子收起来,跟我道:“看到没,也许我高估我自己了,在他心中,我可能连野草都不如。”
我劝他:“倒不至于此,毕竟你表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对,”巫若茗立刻赞同:“他的确长着一张充满欺骗性的皮,若非如此,他早被人打死了,我眼瞎,我就沉迷他这张皮。”
“唉!”他深沉的叹口气:“我也是肤浅的人呐。”
青瓷自树上跳下来,揪他脖领子:“你皮痒了不是?”
巫若茗无所畏惧:“你刚才捂我嘴不让我吐时,你的良心喂了狗吗?”
我撕开青瓷手,插入两人中间劝架:“人要走远了,我们跟上去吧?”
两人互相哼了一声,把我夹在中间,继续往前行进。
那人已跑出挺远,但以我三人的速度,很快便追了上去。
跟着背尸人又翻过一座山,眼前出现了一座颇具规模的村庄。
村前有农田成片,村口有绿树成荫。
许多农人正顶着朝阳,在田中劳作。
见到背尸人,有农人打招呼:“接回来哩?啧啧,女娃子看不开哩,可苦了她父母哩,可惜哩!”
跟这一路,我们未发现女尸出现异常,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尸体。
而且路上也未发现有阴气重的地方,甚至有些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之感。
可就因为她普通,这村庄看起来也太正常,才显得不同寻常。
有邪祟的地方,怎可能这般平和。
跟尸体后头进村不合适,青瓷与巫若茗等在村外的树林里,我则化作鸟身,先进村探探路。
田间地头的农人也是眼尖,我飞那么高他们竟然一眼看见,登时如炸了锅,闹哄成一团。
我纳闷,他们闲来无事往高处看做甚?
“哎呀,有乌鸦,晦气哩,闻着尸体的味飞过来哩。”
“这畜牲,是想啃尸体哩,快把它赶开,别让它得逞哩!”
于是一群人举着锄头钉耙农具,纷纷从地头爬出,冲着天空挥舞驱赶,还发出各种怪叫试图吓跑我。
我不为所动,跟着王翠翠的尸身匀速走。
于是很快的,农人们就跑成了一堆,汇聚在王翠翠的尸体后头,高呼跳跃,不知道的以为集体中了邪。
背尸人加快脚步,来到村中一户农舍前,一老头老太早早听见声音,互相搀扶着出来看,堂屋里搭有灵堂,该是王翠翠年迈的父母,他们见村人跟着女儿尸体蹦跳高呼,以为他们对尸体不敬,嗷的一声哭出来,冲入人群撕吧,最前面的人被老太太揪住,扯了几把头发,才让老太太抬头看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