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故园原本还想着第二天送余然和钟枌榆去上学。
结果第二天早上他没能爬起来——从早上睁开眼睛就开始头痛,早饭都是周姨拿到楼上吃的。
中午的时候钟故园还是不想起来,周阿姨不放心,硬是把温度计也塞他嘴里,让他也量一下温度。
结果烧到39度半。
周阿姨一看温度计,脸都白了,急得一下子人站起来:“哎哟,你还说没事没事——不量一下都不知道烧成这样了。”
钟故园窝在被窝里,听着周阿姨说话,感觉她的声音就好像在云端那样远。
但他听见了39度。
钟故园伸手摸自己额头,喃喃自语:“我觉得也不烫啊……就是脑袋痛……”
周阿姨原本又气又急,霎时又被他这句话戳笑了,哭笑不得道:“你发着烧呢,能摸出什么?睡你的吧!”
“我去请林医生上门一趟,太太和先生那边也要告知,这次我可不帮你瞒。”
钟故园还想说也没有那么严重——但周阿姨根本不听他说话,把他人往重被子里一塞一裹,自己拿着温度计就出去了。
周阿姨办事一如既往的高效率。
钟故园感觉自己只是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周阿姨就已经领着林医生上楼进来了。
周阿姨:“早上起来就喊头痛,早饭也没吃几口,中午的时候给他量了温度,吓死个人,都39度了。”
林医生拎着医药箱,点点头:“我知道——我先看看——最近这个天气,是比较容易生病的。”
林医生今年五十多了,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医生,在b市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在上流圈子里颇受欢迎。
他把医药箱放在床边,先伸手摸了摸钟故园额头——钟故园睁眼看向他,林医生脸上便露出和煦的微笑:“感觉怎么样?喉咙痛不痛?有没有痰?除了脑袋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地方痛?”
钟故园迷迷糊糊回答:“头痛,身上也痛,呃……喉咙……喉咙好像不痛?”
林医生一看人是烧得有点糊涂了,遂不再问他问题,让他张嘴看了喉咙和舌苔后,又重新量体温,听了下心率和肺的声音,向周阿姨问了下具体情况。
周阿姨一一照实回答,答完又有点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林医生安慰道:“放心,只是普通的发烧,等会我开点退烧药给他吃了就好了。”
“这几天注意点衣服添件,暖气别关,晚上被子盖厚点,多发发汗。”
周阿姨:“我记住了——我送您吧。”
两人互相客气着出门,声音渐远。四周安静下来,钟故园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中间他半睡半醒的感觉到夏女士来了,钟故园还睁开眼睛和夏时雨搭了几句话——夏时雨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他的脸,担心得妆都没有化。
“夏唤先生来了啊,快进来,要留在这吃晚饭吗?”
周阿姨一边迎钟夏唤进来,一边问他——钟夏唤连忙抬手阻止:“周姨,你别忙了,我不在这吃晚饭,就是过来送个文件。”
“这个文件你拿给钟先生,让他这两天记得看一下,我们下周要开讨论会。”
周阿姨从钟夏唤手里接过文件夹,一叠声答应:“您放心,我一定把话转达给先生。真不留下来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