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软石铺成的路面凹凸不平,小路直通垂花拱门,在门后,一座三层高的小楼隐于夜色中。
迈过门槛,院子里面静悄悄的,连一片树叶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分明。
谢小满也不自觉踮起了脚尖。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的缘故,他总觉得有道目光在暗中注视着他,但回过头一看,身后黑黝黝的一片,也找不到其他的身影。
该不会是有鬼吧?
这个念头刚生出来,就一股冷风吹过。
后颈传来一阵凉意,阴飕飕的。
在这种环境中,容易自己吓自己。
谢小满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撑起发软的双腿,一步一步地挪动着。刚开始还故作镇定,等走出去两步后,直接拔腿就跑。
等到一口气跑到楼里,关上了门,这被窥探的感觉才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小满惊魂未定,靠着门扉缓气。
正巧窗外乌云散去,月色重现。
一楼大厅里摆放着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整齐摆放着各色书籍,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书卷墨香。
谢小满揉了揉鼻尖,绕着书柜走了一圈。
书架上方空悬,一眼就能望得到头,怎么都不像是能偷摸藏人的样子。
他转过头,直奔二楼。
刚一上楼,就瞧见其中一间房里点着灯,显然是有人在里面。
谢小满正要推开门,可刚抬起了手,就又停了下来。
在门口徘徊了片刻,他心中惴惴不安,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关于原主的出墙对象,原著里并没有说明,而是一笔带过。而在太子登基后,还以寻找奸夫的借口,对离国进行了一次大清洗。在恐慌与威压之下,没有人会敢去探寻这个人的身份。
但是,这人能敢做出给暴君带帽的事情,想来也不是普通人。
万一这人不相信他的借口,不肯一刀两断;或者作出过激的行为,这该怎么办?
谢小满握紧了拳头,掌心湿漉漉的,满是汗水。
可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是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说不定就是东窗事发,被五马分尸了。
当断则断!
他松开手,眼一闭心一横,直接把门给推开了。
吱嘎——
门向里打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房间里点着一盏烛台,满室通亮。
谢小满咽了咽口水,望向里侧。
在窗前,正端坐着一道人影。
那人手持书卷,一道阴影落下,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看不清样貌如何。但从其的仪态来看,应当是一位翩翩公子。
谢小满朝着里面走了两步,很快就又停了下来,等着对方先开口。
可对方似乎是沉迷于文字之中,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谢小满磨了磨后槽牙。
这算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你约我来私会的,怎么到了以后一句话都不说?
还看书,命都要没了,还看得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