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直接告诉我她有没有生命危险?”他不要听令他心颤不已的细节。
“还在抢救中,三天内是危险期,我们医院无法给予明确保证。”她翻了翻不完整的病历表一说。
“三天……”拿萨沉痛的念着让人度日如年的数字。
“还不到心灰意冷的地步,三天已过三分之一,再熬过两天就没事了。”甘仙草安慰的拍拍他的背。
乐观是爱玩车的人需抱持的生活态度,人活在这世界上不在乎长短,只要活得精采无遗憾便是一种幸福,他们都看得很开。
“为什么你能毫无感伤地说着安慰人的话?”他就做不到。
甘仙草笑了笑。“我们主要工作是修车,副业是业余赛车手,在看多了同好因驾驶不慎而意外伤亡自然豁达,谁晓得哪一天会轮到我们。”
“小雨也是这么想的吗?”所以她才不爱惜生命地逞强。
“她是个感情淡薄的人,她有没有说过她的父母是在赛车场丧生?”
“有。”
“这就对了,小小年纪看着父母死在眼前是件相当可怕的事,你别看她表面没什么,总是冷冰冰的,其实她小时候是个很可爱的笑娃娃。”
一谈到冯听雨,甘仙草的英文可溜了,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完,甚至把护士小姐晾在一旁也无所知,只顾着话当年勇,一大票没心机的青年如何草创简单的赛车场。
当一个人面对人生巨大的转变后,对事物的看法会有不同的层面,当年的笑娃娃在一夕之间变成冰娃娃,不再相信世上有值得她笑的动机。
“不笑也好啦!她长得太师了,要是再笑的话肯定迷死人,简直是造孽。”很多正港的男子汉会因为她而娶不到老婆。
拿萨嘴角微勾,算是苦中作乐。“如果没有车子,不玩车,你们会怎样?”
“人间悲剧。”甘仙草夸张的做了个痛不欲生的表情。
“真的?!”有这么惨?“我不懂那种感觉。”
“没那么难懂啦!每个人一生总会对某样东西特别狂热,你有没有很想要什么?”难吗?不。
“有。”小雨。
“想收藏,想占有,想不顾一切的拥有,不管前途有多么困难,你就是只想得到它。”他指的是物品。
“是的。”
“我们对赛车的热情如同以上所言,不过我们对车子的宝贝可不下于此,不让它光鲜美丽成为天下第一的好车会内疚。”
“内疚?!”对车子?
“爱它就是要它发光,车子最辉煌时是在赛车场,所以我们明明心疼得要命,还是要它上场让小雨糟蹋。”可怜的车子。
糟蹋?!
拿萨的心情因为他有趣的见解而略微放松,这时他才发现呆站在一旁的护士正等着他资料,大笔一挥,填完了基本资料及手术的同意书。
“老甘,你来一下。”小沈在角落扬扬手要他过去。
“没大没小的小于,好歹我是你前辈,叫声组长让我高兴高兴不成呀!”甘仙草嘟嘟嚷嚷地边叨念边走过去。
小沈拉住他,表情是消沉不豫。“我检查过车子的残骸,果然如我们所料。”
“吓!真有人要害小雨。”
“煞车线被类似美工刀的利器割了三分之二,只要连踩三次板子就会断裂。”亏他们防得要命,还是防不胜防地出了事。
“天哪!这代表小雨早巳没了煞车,她居然撑得到跑完全程。”太不可思议。
“小雨的情形有没有好点?”他真的怕被大厦里那群女人捶死。
“没有变坏就是好,当前之计是找出害小雨的人。”绝对不能让可恨的凶手逍遥法外。
“你们在说小雨怎样?”拿萨发誓要学好中文。
小沈连忙摇摇手。“没有,没有,一点小事。”
“是吗?”毕竟是见过世面,一瞧便知他们有事瞒着他。
“告诉你也无妨,小雨会出事是因为有人搞鬼,想要她再也赛不了车。”
“什么?!”拿萨惊讶又愤怒。“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