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尉慈姝此时是没办法解释出口的。
轻柔的安抚低哄不知拍了多久,寂静的寮房室内才又再次响起了一声轻声问询:“可以起了吗?”
“嗯,你先起。”埋在脖颈处的声音又低有闷,拖了短短的尾音。
那轻抚着尉慈姝发丝的动作仍在继续,尉慈姝话落好久之后才慢慢一点一点将缠在褚彦修脖颈处的胳膊一点一点松了开,然后迅速拉起被子将自己的脸遮住。
褚彦修看着怀中人的动作不由得有些失笑,当真还是个小姑娘。
心底不由得盼着她能长快一些,好让他不用次次都忍得辛苦,又希望她不要长太快就这样一直让他事无巨细地照顾牵挂着,时时能抱在怀中。
不用做些别的什么,只是照顾着她,能随时抱在怀中就已经十分令他愉悦了。
这样矛盾的心理让褚彦修一时也无法明白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撇开脑海中来回拉扯的思绪,褚彦修大步跨至衣架处穿好衣物,又束了冠,出门打好水洗漱完毕后,又端了一盆清水进门。
将帕子用水清水打湿后来到了床前,见到榻上之人仍将自己埋在被中,微微叹了口气后,伸手将那紧埋在被中的少女一点一点从被中刨了出来。
将人拉起坐好稳住身形后,轻柔地慢慢在脸上为她擦拭着,看着额上覆在伤口上的白色纱布隐隐透着褐色凝固的血痕,心底不由得闪过几丝涩意。
恨不能那疤痕是在自己身上,让他为她代为承受才好。
或许,这便是疼惜一个人的真实感受。
“还疼吗?”褚彦修眸色晦涩地开口,手上擦拭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了一些。
尉慈姝摇了摇头,其实早上她醒来后几乎都太感受不到了,只有手上偶尔还是有几丝火辣辣的感受。
褚彦修见她摇头,眸色暗了暗,低首拉起了她的手要继续擦拭。
“嘶”尉慈姝没有准备,低呼一声。
褚彦修抬眸视线灼灼地盯着她看。
“不要对我说谎。”
“没,没有,就是本来没什么感觉,一动才有一点点”尉慈姝在褚彦修充满压迫感的视线中讲话也变得有些吞吞吐吐。
褚彦修没有接话,只垂眸继续为她擦拭,不知是否是信了她的解释。
结束后,又为她将昨夜睡的有些凌乱的中衣理好,散落开来的衣带又被系回原样,衣上的褶皱全都抚平。
只,整理完中衣却迟迟没有给她穿外衣,而是开始梳理发髻,昨日的那些钗簪大多通通都未用上,只用了一根簪挽了髻,又蹲下身为她将鞋袜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