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跟在尉慈姝的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梳妆台前,开始梳妆。
琳琅的手很巧,今日又下着大雪不用见什么人,只是很简单地随意梳个髻,尉慈姝刚刚坐下没有多久,琳琅的手在她的发上翻转几下,很快便成了髻。
琳琅梳完发之后,便向着另一旁的衣架走了过去去拿。
“怎么姑娘起了还拉着帷帐,白日里要拉开透透气才行。”
琳琅边说着,向着衣架走过去的脚步一转,朝着另一边床的方向走了过去。
“等一下,琳琅。”
尉慈姝见此心跳一窒,大脑一片空白,该有的说辞还未想好,阻拦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琳琅闻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疑惑地望着尉慈姝,似是不太明白为何要叫停她。
尉慈姝此时大脑快速地转动,想着要怎么阻止琳琅继续向着床边走去,此时琳琅离床边大约只有两步的距离,几乎是再稍微往前一点,伸手便能拉开帷帐的程度。
尉慈姝心跳如鼓。
“不用拉了,我起床后专门拉上的,床下烧着碳,一烧就是一整日,到了晚上床上都是碳灰,连着好多日都是了。”
“而且烧一整日碳,熏得床上一股子烟味,难闻得晚上都睡不太好,我最近一直都睡不太好,总觉得头疼,今日这才特意将帷帐给拉上了,免得烟熏味碳灰又进去。”
尉慈姝正留神无主急的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时,眼睛瞟到了床下烧了一夜的炭盆。
此时炭盆周边的地上有些散落的碳灰落了一圈。
尉慈姝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顺着炭盆编了下去。
“原是这样,那确实还是将帷帐白日里拉上好上一些。”琳琅收回了继续想要往前的脚步,转回了之前的方向继续向着衣架走了过去。
“不过姑娘房里一直烧的是上好的红罗炭,按理说这红萝炭烧起来是没有烟的,奇怪,难道说是世子同姑娘闹矛盾,所以连同这些也要计较,给玉漪院里换了次些的炭才会有烟和四处飘的碳灰吗?”
“若真是这样,那这世子未免也太小心眼爱计较了些,姑娘若是要一直同世子过下去,以后这日子还那么长,可得吃多少苦啊。怪不得王嬷嬷以前总是说这女子婚嫁后的日子要靠熬,若是还在国公府,姑娘哪会被这样”
“兴许是真的让人换了别的炭吧,我也是这几日才觉得这屋里总是有股烟味,先别说了,快些先将外衣拿来,我怎么觉着坐在这有些冷,又有些饿。”
琳琅边走边说着,越说声音越低沉,很明显是在替尉慈姝觉得委屈。
尉慈姝没有想到,自己临时编造的借口,竟会引起琳琅这么多的思愁,连忙尴尬地找了个借口打断了琳琅还要继续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琳琅今日总是会爱将现在同过去同原主在国公府时的生活作对比,尉慈姝记得琳琅之前也没这么爱回忆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