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也是被人捧在心尖儿上宠爱的。
只是老侯爷身死后,大夫人伤心欲绝,两年后也随老侯爷去了。
后来,长子齐猛平级袭爵,便下令齐亓不得再踏入北疆半步。
从那以后,齐亓就像是自云端直落万丈,终坠入泥尘,万念俱灭。他觉得世上再不会有人爱他,就这样行尸走肉般的了此残生便罢了。
直到身边这些人的出现,他才重新体会了”活着”的滋味。
齐亓一阵鼻酸,泪水溢在眼眶里。
刚刚回到京城的那一年,他踽踽独行,纵使生活的千难万苦,也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如今得人善待,他却不争气的泪满盈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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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公子终于要和乔指挥使回家了(????????????)?yes!!!
第十四章赐酒
窗间过马,碧冬茄盈芳满庭,长夏更添几分绕指柔。
四人在塔中一聚后,凌世新便随霍晁古一道,追溯塔中绿磷硝石的始末缘由去了。
转眼,登穹塔壁绘的工期也进入尾声。
那处裂缝已经被乔珩以纸遮覆住,与原本的墙体严丝合缝,即使细看也不见端倪。
二人商议过后,决定将墙壁里的绿磷硝石留下,以待来日。
壁绘完工当日,明宥帝再次驾临,亲自前来验收。
齐亓对于皇帝的油腻之态颇感不适,乔珩便让他待在屋中,对皇帝称其身体抱恙。
皇帝一贯钟情声色犬马,耽溺于男色,见不着人定然不肯死心,草草的扫了几眼塔中的壁绘,便不由分说的带着人强闯了后殿。
却被乔珩直截了当的挡在门外。
“禀皇上,齐三爷近日染了风寒,现下正卧床休养,恐怕不便面见圣上。”乔珩态度冰冷,不卑不亢的说道。
明宥帝微一挑眉,说道:“哦?三爷为寡人绘制壁绘有功,是为功臣。如今寡人的功臣抱病在身,来都来了,怎能有不去探望之说?若是过门而不入,岂非要让天下人指责寡人苛待功臣?”
话音刚落,皇帝的目光绕过乔珩,落在他身后紧闭的房门上,脚下又向前上了一步。
跟在皇帝身后的内侍忙上前呵斥道:“乔大人,还不赶快将门打开!”
乔珩斩钉截铁道:“陛下勤政爱民,普天之下的百姓皆有目共睹。齐三爷风寒未愈,臣恐怕陛下龙体受损,且他病容憔悴,实在不宜面圣。”
前半句话说的乔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明宥帝冷笑道:“好,那寡人便给他时间调养。”后又压低了声音阴沉道:“十日后,乔大人替寡人请齐三爷进宫面见,爱卿不会抗旨不遵吧?”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