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别愣着了!快去请大夫!”说完,径直的往卧房奔去。
回到卧房,将齐亓放在床榻上,被血染脏的朝服还来不及脱下,便拿了湿帕子给他擦掉唇边的血迹。
齐亓迷迷糊糊的还在笑,他一笑又是一口血自唇角汩汩的涌出来。
“亭砚,乖,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嗯………”
齐亓的背触到柔软的褥榻,引得他全身都在战栗。
乔珩守在床边,心焦的替他擦着血,帕子洗了一块又一块,终于等来了大夫。
大夫为齐亓搭了脉,不多时,便眉头稍皱,捋着胡子说道:“脉象火热壅结,相火亢逆,这位公子吐血是因心脉受阻,气血瘀滞所致,不过,瘀血既已吐出,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乔珩闻言,紧绷的神经稍放松了些,问道:“先生可有驱散其体内药力之法?”
大夫叹了口气,说:“使人身心愉悦之药,并无解药可用。说来本也无需刻意用药解除……只需……不过,依老夫看,以公子如今这个情况,实在不甚适宜合房。”
见齐亓虚弱不堪的在床榻上无力的挣扎,又闻并无药可解,乔珩的心又悬起了几分:“先生可还有什么办法能够缓解?”
“哎,大人请恕老夫直言,纵然二位年轻气盛,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岁,也不该过量服这等有损躯体的药物啊……这等用量,怕是即便浸泡在水里,也要整整一宿才能稍散去药性。”
听他说完,乔珩茅塞顿开,立刻抱拳揖礼道:“多谢先生指点。”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大夫说着边捋着胡子,提着药箱,边摇头走出门去。
“玊之……”
大夫走后,乔珩关上房门,刚回到床边便被齐亓拽住了手。
“别走,玊之别走……”他嗫嚅着,目光迷离的捏着乔珩的手,手指似有似无的摩挲着他的掌心。
“我在呢,不走。”乔珩的手被他扯住,只得略微向前倾身,伸手沾掉他额头上密密的汗珠。
随后扶着齐亓,端水给他漱了口,又除去了彼此身上沾着血污的外袍。
期间,齐亓的手毫无章法的胡乱探索。
“亭砚,乖些,别乱动好不好……”乔珩强压下腾升的燥火,嗓音暗沉而温柔的轻声哄他。
齐亓面颊上染着绯色,眸子稍有失焦,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一只手勾住乔珩的脖颈,热烫的脸颊贴上他的耳鬓,乔珩顺势将人抱了起来。
齐亓只觉头脑发胀,突然间的失重使他不受控的惊呼出声,紧紧的环住眼前人。
“玊之,你别扔下我,不许走……”薄唇贴近他的耳畔,每每吐出一个字,都会无意的自耳鬓间轻扫而过,使得乔珩周身局促紧绷。
“不会的,我会一直在,哪也不去。”
再这样下去,怕是很快便要无法收场了。
乔珩不再做半分耽搁,抱着齐亓往后院中的温泉池疾步而去。
拨开池上云盖雾绕的水汽,踏进池中。
齐亓滚烫的身子刚一接触到温热的池水,便不禁轻微的瑟缩,险些便从乔珩怀里滑落下去,身形微晃,溅起满池的水波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