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怀揣私密,纾雅左右探视后邀他入了车厢,而后取出一只信筒当面拆开,
“中秋夜宴那件事,姐夫多少也听说了吧。。。。。。前几日偶感风寒,姐姐屡屡入府探望,也是担心得紧,如今既然见好,我也得赶紧为自己洗脱。”
许玦将厚纸展开,其上密密麻麻写着陷害细节,俨然是一份供词。
当日皇帝冷处理,皇后掩口风,即使靠得近听了些风声,也都是冲着私通一事来,不堪入耳。
他与玉翘本就站在纾雅这边,自然信她所言,如今得来供状更是意外之喜。
“这是留了证人?”许玦不免震惊。当他抱有怀疑前去查证时,涉事宫人皆已不见踪影,那时他便知道有人在动手“善后”。
纾雅点点头,“纾雅知道姐夫一直在收集梁王罪证,我的事仅为其中一环。上回在宸元宫夫君若唐突了你,纾雅代为致歉。。。。。。我们之中唯有姐夫心思最为缜密,梁王之事只得靠你暗中奔走。”
言语间,许玦已浏览过整页内容,折叠好供词,只觉喉头干涩,一时难以作答。
他是如此喜爱表兄,至今不减分毫,也从未觉得魏垣说话有何不妥,包括那日在宸元宫戳穿自己的谋划。
不过以往皆是表兄施以援手,如今他们身陷泥淖,终于也有求助于他的一刻。
念及此,喜悦与兴奋在他胸中杂糅,摧得心脏搏动不止。
许玦强压呼吸以保平静:“要留意梁王的错事还不简单?放心交给我吧,且看他自取灭亡。”
纾雅面露欣慰,郑重施礼。
面对重托,许玦仿佛吃了一口天赐蜜糖,心头笼罩着一层欢喜薄云,半晌方才定神。
“你从这条路来,可是去了趟晋王府?”
纾雅垂眸,眼低闪过一丝窘迫,“晋王殿下不在府中,我见了张侧妃,那些事终归要澄清。”
“的确不巧。。。。。。”见她似是不知情,许玦温和一笑,“自去年起,七弟便请示父皇,准允他在农忙时节带城郊驻军入田垄助农,这几日城外的高粱熟了,今岁大丰,百姓也有得忙。”
“这是好事啊。。。。。。炎国正值盛世,兵戈止,农桑兴,百姓以土谷为重,国家又以百姓为本,殿下本有爱民之心,切身体会劳作之苦更能敬之。”
听此言,纾雅本该高兴,可回应完许玦,胸口倏尔升起一股惆怅。
自己追随许瑜,奉他为未来之君,却好似并不了解此人,与之生疏到行踪、理想皆不互通,所有联系仅系于那虚无缥缈的情爱之上。
她沉默半晌,才显露的几丝喜悦也荡然无存。
“去晋王府时张氏为难你了?”察觉她闷闷不乐,许玦心泛疑惑,“若真如此,你千万别怕她,也别畏惧张家之威,七弟不便调和,但我会为你们。。。。。。”
“非也非也!”纾雅忙不迭打断他,“张侧妃不是刁钻之人,再说,他怎就‘不便调和’了?事涉两人,安抚张侧妃本该是他的责任。”
她羞赧中带了些愠意,说到最后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耽搁姐夫久了,你还是早些回府陪着姐姐吧,我病的这些日子她来回奔波,也是辛苦。”
回府?许玦眉头微蹙,今日寻皇妹还未得半点消息,恐怕还得忙活一两个时辰。
纾雅意识到自己话语有误,即刻更正道:“我是说迅速找到南珠公主,便可早些回府。。。。。。放心,公主只是性子急,躲上几日便会回去与陛下好好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