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的眼泪一下涌出眼眶,像断线珠子一样直往下流。
后院的春秀也跑了过来,锄头一扔,冲到张婆子身边,半点没了之前的文静,“娘,您不是答应我了吗?大花才十二岁,根本没到嫁人的年纪,再说大花现在绣功好了,慢慢也能给家里赚钱了,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门口的媒婆听到后反驳她,“就是因为会绣功,能赚钱才能出这么高的价,这十里八乡你去打听打听,谁家女儿能出八两银子聘金的。”
“我们不嫁,多少钱都不嫁。”
张婆子推开春秀,“这可不是你说的算,要不是看你能赚钱,不然就凭你这么多年没给大壮生个儿子,早把你卖到勾栏里了。”
春秀的丈夫也回来了,春秀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大壮,妈要卖了大花。你快拦她呀!”
大壮挠挠头,讷讷站在一旁。
“别喊了,我儿子早就知道了。”张婆子打断她。
“什么?”春秀听到这儿犹如晴天霹雳。她无法相信自己丈夫竟然会这样做。
大壮看着地上哭嚎的女人,其实刚娶她时,他是欢喜的,春秀长得白净,又是秀才的女儿。
可这十多年只给他生了个女儿,他是长子,几个弟弟都有儿子了,只有他,老大不小了……
“到底为什么啊。”春秀无力地嘶吼。
“为什么?实话告诉你吧。村里杏花已经怀上大壮的儿子了。”
张婆子的一番话,对春秀是双重的打击,她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可看到的却是自己丈夫闪躲的眼神。
杏花是村中的年轻寡妇,丈夫喝大酒晚归,一头栽进了河里。不知什么时候与大壮混在了一起,如今肚里有了孩子。可家中的钱,有一半都是春秀赚的,大壮一家人不舍得休了春秀这个下金蛋的母鸡,便起了再娶一个回来的心思。
可这再娶,家中没有余钱,加上马上要生儿子了,处处要花钱,一家人便打起了大花的主意。
门口的媒婆劝道:“人家是有钱人家,多少人想嫁都嫁不成呢。”
春秀起身怒吼,“想嫁,你怎么不让你女儿嫁,他比我岁数都大,还是个跛脚的,你以为我没打听过吗?”
媒婆眼神闪缩,“那人家不是看上你女儿了吗,又没看上我女儿。”
“简直是荒唐。”太子出声呵斥。
春秀这才想起来,今天来了三位贵人,她“扑通”一声朝三人跪下,“求求贵人,救救我女儿,我做牛做马报答你们的恩情。”春秀磕头磕的砰砰作响,额上很快青紫一片,四公主连忙扶起她。
“你放心,今天谁也带不走大花。”四公主应道。
“你这话说的可没道理,人家自家事,你们管什么。”媒婆生怕这桩生意做不成,她可是足足收了二两银子的好处。
“就是。这是我们家家事,哪怕县太爷来了也管不了。”
媒婆上来就拽人,叶止希抬腿就是一脚。哪怕叶止希用最小力气,依旧把那媒婆踹了个仰倒。
见叶止希动手,大壮也冲了上来,叶止希轻轻一用力,一脚把他踹得倒飞出门外,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张老婆子一看自己儿子挨打了,高声尖叫,“救命啊!杀人了。”
村里的男人听到动静纷纷抄起家伙循着声音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