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宋杬卿下意识答道。
他怎么敢上原书女主的马车,嫌日子过得不舒坦吗?
气氛开始凝固,宋杬卿又连忙道:“我、臣男的意思是……不劳烦宣王殿下了,此地离丞相府不远,臣男步行回府便可。”
说完他便行礼,转身离去。
步履匆匆,带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凌陌玦见此微抿着唇,有些失落。
他真的将她忘了。
迟方低下头,忽视宣王宛如实质的失意,只道:“殿下,属下看见是宋家郎君扯上缰绳,才制止了发狂的马。”
凌陌玦低喃:“是么……”
青栀回来了,说是已经安抚了受惊的百姓。
宋杬卿不敢再上马车,马的状态明显不对,车妇竟不向他通报。
他微凉的眼神落在车妇身上,车妇浑身一颤,躲开他的目光。
这车妇是近两年换到他身边的,平日里是有些惫懒,但因他出门较少,也没出过什么事,便一直用着。
若她在将军府外同他说了马的状况,他便会向裴然借一匹马,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可她没有,或许是怕他责怪她照料马匹不上心。
这回出了这么大纰漏,是非换不可了。
他身边的人,若不能一心待他,那便不要了。
宋杬卿整理了下思绪,打算先步行回府。
青栀看着宋杬卿的眼眸闪闪发亮:“公子,你刚才太英勇了,竟然徒手让发狂的马停下来。”
“那车妇忒没用,力气还比不过公子。”青栀又打了个寒颤,“若公子没能制止发狂的马,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青栀迟疑一瞬,“公子,你可知那漆黑马车里的是何人呀?”
“宣王。”宋杬卿下意识道。
青栀眨眨眼:“都跟了一路了。”
“你说什么?”宋杬卿转头望去,他们身后远远地跟着一辆黑色的马车。
“宣王?”青栀听了吓得魂都快飞了,“那个残暴不仁、阴险狡诈、天生赤瞳的宣王?”
宋杬卿不敢再看,快速说道:“我们快走。”
他提着裙幅,快步往前走,青栀亦是如此。
“殿下,”迟方时实向凌陌玦汇报,“宋公子回头看了下我们的马车,似乎走得更快了。”
“……那便再离得远些。”凌陌玦声音有些闷,赤红的瞳眸盯着手上的玄青面具,微微出神。
她知道京城有人看不惯她,自她回京后,关于她残暴不仁的消息飞速传遍京城。她本就对那个位子无意,便没去管那些流言。
但如今,确是非制止不可了。
她眸中闪过一道冷芒。
『殿下果真对宋家郎君有意。』
凌陌玦冷不丁听到迟方心里的话,耳根微热,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杨拾桑从京城最大的书坊出来,手中捧着一卷澄心堂纸。她随意一瞥,看见街上步履匆匆的宋杬卿和青栀两人。
宋杬卿面色略显苍白,眉间微蹙,惹人怜惜,路人纷纷投去目光。
杨拾桑愣愣地看着他,眼眶泛红,手中纸张滑落都不曾在意。
「多谢小姐出手相助,敢问小姐名讳?」
……
「杨小姐,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