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给我回个电话!”
还不待李南承说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与李南承周围的声音重叠。
二人一同向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小李忱砚黑着个脸站在一辆低调的黑色豪车前,而他身旁还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二人之间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四五岁的孩子。
“大,大哥?”
李南承只看了李忱砚一眼,全然忽视了他的愤怒,只惊讶于李北起的出现。
自从李北起南下经商,他们已经许久没见过面了。
“上车。”
李北起的视线迅速在李南承和沈予臻的面前扫过,将夹在指缝间的烟头暗灭后,只低沉地吐出两个字。
二人正是一头雾水,但也没有多问,毕竟商场门口也不是话家常的好地方。
李忱砚瞥了李南承一眼,便抱着那个小孩上了后座,李南承见状便绕到了副驾驶,顺带帮沈予臻开了个车门。
车子并没有开回沈予臻的旧家,而是来到了大院。
李南承有诸多疑惑,但望着李北起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他一直没敢吭声。
直到车子停在了大院门口,李南承的余光瞥见被撕下的封条,却迟迟没有动作。
“愣着干什么?不回家?”
“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
李南承垂着个脑袋,倔脾气一上来,他连李璟涉都不怕,李北起又怎么能唬得住他。
“你难道指望陈逾川给你写份道歉声明,公开还你清白吗?”
李北起侧过头来盯着他,碍于几个孩子都在场,他又不能对李南承太凶。
“这是他该做的啊——因为自己的偏见冤枉一个高中生,难道他不要负责的吗?”
李南承刚才就觉得奇怪,依照陈逾川的个性,他怎么可能主动给自己台阶下,要送自己回大院。
感情是因为自己的大哥回来了,有人给李家撑腰了。
真是欺软怕硬的混蛋!
“再怎么说陈逾川是你的长辈,而且在李家找到违禁品是事实。”
李北起试图跟李南承讲道理,但李南承偏偏有自己的道理。
“那我怎么知道违禁品不是他故意放进来栽赃我的!我怎么可能会碰那种东西——”
“你到底想怎么样?有家不住,租房算怎么回事儿?”
李北起的耐性被彻底耗尽,一道粗犷的声音打断了李南承的辩驳。
车内的气氛降至极点,李忱砚抱着小孩不吭声,沈予臻也没能找到缝隙插入这兄弟二人的对话。
“我不想这么偷偷摸摸地回来,丢人。”
大院都是看着李南承他们长大或者他们从小到大的玩伴,当时那件事闹得全院沸沸扬扬的,李南承不想莫名其妙地被扣了个帽子,又因为李北起回来才被摘掉,好像他私藏违禁品确有其事一般,只是因为家里的关系才逃脱了制裁。
可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李南承觉得委屈,说话时都能听出他重重的鼻音。
沈予臻都怕再说下去,李南承就要哭鼻子了。
“大哥,就算陈逾川不能亲口承认他的误判,至少公开这件事的真实情况总是可以的吧?他陈警官不能没面子,那就能随意拿捏没人在军中任职的李家了吗?”
沈予臻说话向来都和气,李北起几乎没见过他动怒,听着他这满是火药味的话,不由瞥了眼后视镜,目光停留在沈予臻的脸上。
外表的温柔掩饰不了骨子里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