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龄问:“你怎么了?”
汪蕊用手背推了推眼镜,“我没怎么呀。”
“是吗?”陆龄和汪蕊肩并肩一道儿走进屋里,“你在外面巡店,有没有听到什么话?”
陆龄这句问话指向性很明显。于是汪蕊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听到他们说余深。”
“我也听到了。刘秘书跟我说的。”陆龄在餐桌边坐下,翘起二郎腿,“知不知道是谁传的?”
汪蕊摇了摇头。
“回头你去查查吧。”陆龄说。
汪蕊答应了一声,正准备进厨房去做饭,又听身后陆龄叮嘱:“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来啊。”
汪蕊皱皱鼻子,“知道。我没事儿跟她提这个干嘛呀。”
但是余深很快还是知道了。
传闻是藏不住的。
它流传于每一条小巷,经过每一个人的口和耳,最终会辗转到传闻的主人面前。
等到余深知道阳县的人们都在八卦什么的时候,已经是陆龄知道传闻的第三个晚上了。
余深坐在餐桌旁边,脊背挺得直直的,双手手背托着下巴,有一种娇矜的感觉。
她说:“你们是不是最近听到了什么。”
她用疑问句说着陈述句,汪蕊收拾碗筷的背影停滞了一下,陆龄很大方地承认了:“是的。”
“我也听到了。”余深光滑细腻的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完美微笑。只是这个微笑落在陆龄眼里,莫名其妙的有些诡异:就像一个连环杀人犯准备杀人之前,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
陆龄莫名打了个冷颤:“是你家里人的事情对吗?”
“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对的。”余深轻轻的点一点头。
陆龄看了余深一眼,和余深看过来的双眼相对。余深很快收起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换上一派天真,“陆龄也听过了,你怎么想?”
“怎么想?我倒是没有怎么想。”陆龄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流言这种事情我不感兴趣。何况是你家里的事情。再说了,如果你想说,你自己会跟我们说的。”
余深的脊背在听到陆龄的回答之后松下来,靠到椅背上重新坐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对着陆龄懒懒散散地笑了笑:“是呢。这些人可真是想多了。我家又不姓爱新觉罗,哪儿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陆龄垂下眼,“就是的。”
“不过呢,他们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有一个后妈和一个哥哥。”余深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轻快,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变。她不看厨房里假装忙碌忽视这里的汪蕊,只是静静的看着陆龄,“但是他们对我还是不错的。我来阳县上学只是因为我妈妈以前是阳县的人。”
陆龄回望向余深,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悲怆,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亲妈。陆龄的心在这一瞬发颤,“没关系,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余深眼里那一抹悲怆在陆龄的话音落下后就消失不见。她耸了耸肩,带着点若无其事的口吻说:“这也没什么。”
陆龄有一会儿没有作声。
她对于这种事情一向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合适:她的父母住在乡下,虽然很少和她往来,但是至少建在,且身体健康。
但是陆龄又不是会让场子冷下来的人。
因此她只是安静了一会儿,就笑着转移了话题:“阳县小,流言多了去了。之前不是还一直有人说我和关秀是一对儿嘛。”
“关秀啊……”余深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右手大拇指托着下巴,食指轻轻点着自己的脸颊,“他们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你和关秀怎么看都不会是一对儿嘛。”
陆龄一句‘就是啊’还在嘴里没有出来,余深就放下了手,整张脸贴到她的脸前,笑嘻嘻地问:“那你喜不喜欢关秀呢?”
陆龄翻了个白眼,伸手按在余深的肩膀上,把她推远一些,“少问废话。”
余深弯着眉眼说:“那就是不喜欢。”
“那当然。”
在自己笃定的话里,陆龄看到余深笑得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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