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声不停。
段煜在刮胡子,神态颇为认真。
他也没有想到她忽然回来,颌处冒出的胡渣是他这两日加班劳累的证据。
初创公司很看好他的工程方案,为了能尽快让方案变现,他辛苦两日也没什么。
毕竟确实如她所说,他的资历远远不够与她比肩。
想到这里,段煜自顾自地嗤笑一声。
怎么搞得好像他做事都是为了她似的。
他首先是为了自己,其次才是为了她。
阅历,事业,一步一步地,他会走到一个无人企及的位置,等到那时,就没有人敢再来评价他的为人处事了。
昨天晚上的时候,周司令给他打过电话,问他今年夏季去不去军营。
放在往年,段煜照例是会去的。
从记事开始,他就没有寒假暑假,与其待在司令大院和一帮蠢得要死的小孩煎熬度日,不如对自己狠些。
心狠是有效果的,雾气氤氲的半身镜倒映出少年精壮有型的身材轮廓,肌肉线条完美得不像话。
然而他没有办法对她狠心。
半身镜倒映的右下角摆着她买的装饰干花,放在这个位置,让浴室的色调看起来都温暖不少。
挂电话的最后一句,他回了周司令叁个字。
“不去了。”
如果她可以和他一起过暑假,他可以陪她。
不知何时,他居然也开始期盼未来了。
怀着这样的期盼,少年重新回到客厅时,嘴角仍是上扬的。
可是迎接他的,唯有再熟悉不过的冰冷装修。
那抹独属于她的衣香鬓影,不知去了何处。
少年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压抑着暴躁和失望,将公寓翻了个底朝天。
步履匆匆,忐忑不安。
公寓好小,好温馨,有她新购置的装饰品,有他们新买的床。
但他就是找不到她,哪里都找不到。
她走了,又一次的不辞而别。
什么都没有留下。
唯独在他的心上留下一个剜血的窟窿。
不,她一定是突然有什么急事离开了,她之后肯定还会来找他的。
一定是这样。
胯间,硬邦邦的鸡巴无法释放欲望,少年煎熬不住,只能自己撸。
可是怎么弄都没有感觉,最后泄出来的时候他心情更差,后槽牙都快咬断。
仲午,晴朗天色忽然乌云密布,淅淅沥沥地下起雨。
入夏才没几日,绿植新芽才冒出头,就这样被一场雨掐断了郁郁葱葱。
还会再生长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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