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灵火击中的地方瞬间烫出了一个洞。
在迅速扩大到即将把红衣人全部吞没的时候,嗤地熄灭了。
“楚栖——”黑暗中,他听到神君呼吸急促,语气颤抖:“你疯了吗?这幅画挂了一万年,早已被福德浸满,如果你真的是漾月,如果真的有人在炼化心晶,它就是你活着的保障!”
“如果我不是呢?”
“……那它也可能是,漾月的保障。”
“那又与我何干?”
“哪怕不为了漾月,这一万年来我千辛万苦,善事做尽,救了无数人,渡了无数人,我之心血,到你口中就如此不值一提?”
有什么好提的。
你的心血不是为了楚栖,你的善报也没有落在楚栖身上,楚栖为什么要把它放在心上?!
但他听出师父嗓音微哑,只怕是被他这一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弄崩了心态,楚栖的手在腿上轻轻蹭了蹭,道:“画还好么?”
神君旋身,一言不发地将那副破了的画卷摘下来。这幅画在这里挂了一万年,所有人都知道他十分珍视,碰一下都不敢,唯恐将其弄污弄破,可楚栖居然一下子就丢了个火团子。
神君垂眸,将卷轴细细卷起。
一阵悉嗦之声,楚栖下了床,摸索着朝他走了过来:“师父,你怎么不说话?”
他看上去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神君沉默地画卷彻底收起来,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漾月的事情我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脚步声行向门口,他准备离开。
楚栖摔在了地上。
神君回头,楚栖趴在地上,有些迷茫地往这边‘望’:“师父,你走了么?”
他慢慢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神情有些无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错了,师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神君眉目氤氲,终是叹了口气,将画卷收入乾坤袋,返回弯腰,想要把他抱起。
楚栖一下子抓住了他,急躁又无措,像只生怕被主人抛弃的猫,连声地叫:“师父,师父。”
“在,我在。”神君任由他抱着自己,安抚地拍着他的背。
“你别走。”
“不走。”
“我不该发脾气的,师父,你别生我的气……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听到你对他那么好,我好难受啊,明明我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点点,他都霸占你一万年了,为什么还要来抢我的时间?”楚栖委屈巴巴地道:“我很快就会死的啊,为什么非要现在去找他呢?等我死了不可以么?”
“我说了,我不会让你死的……”神君把他抱紧,心脏因为他的颤抖而收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相信我,好么?”
楚栖的下巴压在他的肩膀,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线,怯生生地说:“我信,我信师父,我都听师父的,以后再也不惹师父生气了,师父,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我没生你的气。”神君又叹了一声,轻轻把他抱了起来,楚栖一被放在床上,呈现在神君面前的脸蛋就又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带着隐隐的不安:“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