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芝微微冷笑道:“为什么怕?我又有什么好难过地?”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事,叹口气道:“我累了,去那边坐坐。”说着就顺曲桥朝凉亭走了过去,武植这名贴身管事自然要跟在她身后。
二人坐在凉亭中,各自想着心事。金芝似乎昨晚睡的不错,倒不像平时那样接二连三的打哈欠。只是眼睛还是时常处在呆滞状态,也不知道她是在想心事还是因为长期睡眠不足。
武植思索着下一步应该在几天后行动,对付的又应该是哪一个……
“穆武,是不是想叶家小姐了?”金芝突然问道。
武植摇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金芝笑笑,“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若是你想见叶家小姐,过几日是叶员外寿辰,我把你带去。或许会见到她哦。”
武植也不能解释,只有苦笑不已。
“不要灰心!我对你有信心!”金芝误会了武植的表情,以为他被叶员外打击的没了斗志,为他鼓起劲儿来。
武植也只有胡乱的点了点头。
“姐姐,原来你真在这里啊!”随着喊声,曲桥那边跑过来一名十七八岁的年青人,生得十分英俊,身穿一袭天蓝色锦袍显得十分潇洒。正是方腊的独子方天定。
武植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问了声“少爷好”。
方天定在金芝对面坐下,顺手拿起石桌上的点心塞进嘴里一块,含糊道:“姐,爹爹叫我来看看你,还叫我劝你这几日就不要再去赌坊了。”
金芝冷笑道:“怎么?爹爹也会关心我了?”
方天定努力的咽下口中糕点,急急道:“姐姐,这次你可一定要听爹爹的,要知道这一次咱们可是真的遇到狠角色了!石三叔的功夫够厉害了吧,可是被人家无声无息的弄翻了,而且爹爹说了,对方可不是偷袭,看样子是面对面的赢了石三叔,爹爹和三位叔伯现在可是愁着呢!在查出对方底细前,这段日子咱们还是不要出府地好,谁知道咱家的对头会不会等着下黑手呢?”
金芝似乎对搅的自己庄子鸡飞狗跳的对头很好奇,问道:“咱家这次到底招惹上谁了?”
方天定道:“还能是谁,十九就是那些北方杂碎了。前些日子江南忽然冒出一伙子强人,自称什么北方好汉,要在江南立码头,专门跟咱月昔庄作对,咱庄子可吃了老大的亏,幸好邓大伯火眼金睛,查出了庄内的眼线,才算把那伙子强人来了个一勺烩,不过对方点子很硬,几个首脑好像都逃脱了,抓住的几个小鱼小虾也是硬气的很,怎么拷打也不说话,前几日已经被爹爹沉入了海里……”
武植突地笑了起来,道:“大海里也算个好归宿吧。”
方天定诧异的看了武植一眼,虽然觉得这下人不懂规矩,主人谈话就敢随便插言,但知道他是金芝面前地红人,也不好申斥他,只是转头不理他的话茬。
金芝叹口气道:“穆武,你不知道沉入海里是什么意思,那可是很残酷的惩罚……”
方天定不耐烦听姐姐和一个下人纠缠,打断金芝的话道:“这次出手的估计就是那些杂碎的首领,正面交锋不是对手,就开始出阴招,爹爹说他不会就这样罢休的,肯定还有接二连三的后手,姐姐这些天一定要加倍小心才是。”
金芝摇摇头:“再小心又能怎样?石三叔那般的武艺还不是栽了?再说想来人家也不会难为我一个弱女子。”
方天定急急道:“他才不会管你是不是什么弱女子呢,在江湖人眼里,姐姐你只有一个身份月昔庄大小姐!姐姐你自己不要这个身份,旁人却不会这样想!”
金芝“哼”了一声,嘲讽道:“月昔庄大小姐,真是好大的招牌!”
方天定摇摇头,对这个姐姐也无可奈何,想了想道:“至于石三叔,虽然是技不如人,但想来也是因为三叔性子高傲,不屑于叫帮手才被他得了手。这次咱们有了防备,管教他有来无回!邓大伯说了,等捉了他,好好叫他尝一遍用在他手下身上的那些酷刑,叫他知道知道和咱月昔庄作对的滋味!看他是不是也和那些杂碎一样的硬骨头!”
金芝听了满脸不以为然,扭头去看小湖中风景。方天定一阵尴尬,明知道姐姐不爱听这些,自己杂七杂八的说个什么劲儿。
一直没作声的武植又笑了起来:“也把他沉入海里就是!”
方天定大笑起来:“对!把他沉入海里,去和他的难兄难弟们去海里树码头好了!哈哈!”这次倒觉得这下人颇知情知趣,说出的话很合自己的胃口。
金芝皱眉看看二人,道:“这种恶毒的法子还是少用的好。”
方天定嘿嘿一笑,看看日头,道:“姐姐,该用午饭了,咱回去吧!”
武植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一直紧握的双手这才缓缓松弛下来,手心已经被指甲抓出血淋淋一片……
第三卷江南好,风景旧曾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