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是打不成了,双方人马原地扎营不动,看谁能熬过谁。这并不代表大齐占了什么优势,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无所有,反倒无所畏惧。
谁家门口驻扎几万定时骚扰兼投|毒|机能睡个安稳觉?还不如痛痛快快打一架,打完赶紧回老家!
大齐兵力被牵制在西北一线,北边的鞑靼有有不老实了。好在武宗威望犹在,不敢直接起兵,而是派了使者来京,吐苦水。
日子过不下去了,请求帮助。要是大齐不管的话,可能会向定襄肃慎求救,也可能被瓦剌蚕食。比起求救,更像是威胁。没见过打秋风如此理直气壮的。
天德帝被气了个仰倒,一天没吃下去饭,差点儿就手刃了那个鞑靼使者。最后一丝尚存的理智,将这件事情交给了二皇子康王处理。二儿子宽和敦厚,最能维持大齐体统。
秉性温和并不代表没脾气,二皇子耐着性子接过这烫手的山芋。不用皇帝爹提醒也明白,鞑靼是大齐的缓冲带,不容有失。
既要安抚住鞑靼,大齐又不能出太多的血,保住脸面,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老命了!
后来还是华寄锦出手帮忙,以游猎之名带着鞑靼使者参观了神机营,在重型火炮的威力下,总算老实了。要不然鞑靼人总以为洛阳只剩下空壳子,什么猫呀狗呀的都能称大王!
这期间,文娱活动更是丰富多彩。近郊三大营的留守,已经训练有素的射生兵,在华寄锦的带领下,大齐脸上越发光彩。
康王为了避嫌,对着华寄锦一直是公事公办,能不说话不说话。第一次隔空合作,没想到这般默契。
康王差事办得好,安王元礼坐不住了。一直在善堂帮忙的三王妃韩氏,登了青莲别院的门。正巧此时华自闲正陪着定王府的老太妃在溪边钓鱼,老太妃一下子兴致大减:“可怜见的!”
都说安王夫妻感情不睦,逼得安王妃韩氏远走躲避。作为旁观者,华自闲可以负责任的说,安王夫妻的确没什么男女之情。
别说安王看不上正妃,人家韩氏也没瞧上皇子殿下,嫌弃他怨天怨地,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要不是皇帝赐婚,高攀了皇家,韩氏早就和离了。宁可一辈子青灯古佛,也不和这样的窝囊废过一辈子!
可惜,造化弄人。既然当不了夫妻,韩王妃立马转变思路,借着身份之便,当起了幕僚,为安王办事。联络华自闲,拉拢华寄锦,是她的首要任务。
好在韩氏王妃出身并不算富贵,虽说没在田间劳作过,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还是能做得到的。在栖云观,真的帮上忙了,顺便与华自闲越发熟悉。两人你来我往,今天送吃食,明天送布料,后天说一下善堂面临的问题。交情不说至厚,也算相互欣赏。
有事可做,见识了自由滋味的韩氏王妃,越发不想回安王府。办起差来,更加兢兢业业。希望得到赏识,再被委以重任。不当那后宅中玩物一样的女子。
“鞑靼使臣总算要离京了,但愿陛下的火气小些,这日子太难捱了!”安王妃与华自闲熟稔,不拿她当外人。
话中有话,华自闲岂能听不出来?“康王差事办得好,陛下高兴。”安王妃恭维:“真是大齐之幸!”
华自闲也不和她磨叽:“多事之秋,调免频繁,去粗存精,小心为上。”安王妃追问:“北上鞑靼的使团,人选可曾定下?”
华自闲直白道:“安王是看上了这份功勋不想让康王一家独大,还是想在军中安插人手引鞑靼铁骑南下?”
安王妃白了脸:“苍梧说笑了。”华自闲放松道:“出使鞑靼关乎大齐安危,陛下亲自主持,谁也插不进手去。动作太多,恐伤及自身。”
安王妃明白了:“多谢苍梧提醒。”华自闲继续道:“福州那边空了个知县,可有人选?”安王妃低头:“我这就禀告王爷,多谢夫人提醒。”
华自闲补充:“毕竟是草原曾经的雄主,此次使团要深入鞑靼腹地,生死难料。安王陛下要是有这个信心,倒是可以疏通疏通。栖云观还藏有不少治疗时疫的药材,倒是可以带上。”
安王妃惊:“时疫?”华自闲理所应当:“鞑靼也遭了灾,病死了不少牲畜,怎能没有疫病?好在鞑靼地广人稀,这才传播得慢些。怎么?安王殿下不知道吗?”
安王妃收敛:“知道的。毕竟是□□使团,还能遇到疫病不成?”华自闲好笑:“鞑靼人可信?”
安王妃问起栖云观的事情:“几位小师傅在收拾行囊,这时节还要出门?”华自闲也不是很清楚:“出师的女道都要外出游历的。她们毕生学医,估计心里长草,要去会一会那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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