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自闲看向唐海:“怎么回事?”唐海弓腰笑道:“回殿下,宫里面传出来的,想必是陛下默许过的。”
华自闲理解不了:“就不怕风大折了我这棵树!”唐海跟在后面:“殿下哪里的话,小殿下有龙气护体,自然是康泰无忧。”华自闲小声嘟囔一句:“白凤凰哪来的龙气!”
由于前院后院隔断太大,华自闲人都到门口了,守门的丫鬟才反应过来:“五姑娘来了!”眼里的惊慌和不知所措,太过精彩了!
华自闲手还没碰到门,徐妈妈自里面出来了:“老奴见过五郎主,五郎主万福。”华自闲心中明白了七八分:“除了白鹤和唐海,其他人退下。劳烦白鸽姑姑守着,一直苍蝇都不许飞进来!”
徐妈妈愣住:“五姑娘……”华自闲笑笑:“我知你们恨我,各为其主,从未后悔。可毕竟是自家姐妹,既然保全了两位姐姐的性命,就绝不会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来。”
屋内传来陆承茵的声音:“让她进来吧!”华自闲走进去,陆承茵坐在外间,床榻由屏风和帷幔挡着,模糊能看个人影。
华自闲笑盈盈屈膝:“见过母亲,母亲安康。”陆承茵清瘦衰老了不少,有些撑不起身上的衣服。
陆承茵问她:“你是何时得知,华寄锦就是先太子遗孤?”华自闲询问:“这些陈年往事,确定要在四姐姐面前说?就不怕加重四姐姐的病情?”
陆承茵厉声道:“受不得,那是她活该!”华自闲建议道:“那将三姐姐也请来吧,也就不劳烦母亲转述了。”
华令禾坐在下手,沉静木讷了些,整个人没什么精气神。
华自闲开口道:“没离开白园前,我就隐约得知哥哥不是爹爹的亲儿子。至于他们的具体关系,我还猜不出。不好开口问,留心观察着。母亲就没好奇,为何哥哥的园子是家中最大最好的,为何哥哥接我到他院子抚养灵守真人一句话都不说,为何爹爹从不过多干甚哥哥的事情,为何家中永远以哥哥的喜好为先?”
华自闲理解道:“家中违背常理的事情太多,母亲忽略也是应该的。至于何时确定哥哥就是皇孙元照,是从秦家入京开始怀疑,泰山封禅后确认无误。哦对了,母亲可知,明知与吴家的婚事是陷阱,女儿为何还硬往下跳吗?”
华自闲即不需要她询问,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道:“因为吴家老爹,是漕粮失窃案的幸存者。我怕事情闹大了,牵扯出其他的,坏了哥哥的谋划。这才……其实这些,爹爹和哥哥都知道。”
陆承茵再次开口:“你究竟是不是玄郎的女儿?你的生母究竟是谁?”
华自闲好笑:“就我这张脸,母亲就不要自欺欺人了。黄家的遭遇,父亲还是查出了些蛛丝马迹的。可看在您为其生育四个女儿的份上,本打算自欺欺人的。黄家大姑娘因难产而亡,不假。黄家老二和黄家二姑娘活得好好的,早已经改名换姓,又招了上门女婿。在父亲的看顾下,日子过得不错。至于我的生母,就是灵守真人。当年天德追查的紧,父亲和真人为了哥哥的安全,无奈假戏真做,这才有了我。至于您这些年与父亲的关系越发疏远,黄家只是一小部分原因。剩下的是父亲怕你看出端倪,以及陆家所做一切,让父亲无法面对你。父亲是个忠君爱国之人,昭德太子对他有救命之恩、提拔之情,样样都是要舍命相报的。”
陆承茵拭泪:“原来日此。”
华自闲继续解释:“白园表面上是个游玩的园子,实际上是招贤纳士、收集情报的地方。至于法冲、灵守两位真人,都是庄宪皇后的心腹。栖云观每日香火不断,和各家的女眷关系都不错,也都是有意为之。”
陆承茵真是万念俱灰:“夫妻二十余载,我竟然从未了解过他。”这对儿夫妻,自欺欺人二十余载,终于走到了图穷匕首见,再无回转之余地。
华自闲也不是十分了解:“明宗爷与父亲的情谊,远比想象中的深厚。方圆叔曾经说过,父亲离家游学,临到洛阳时病重难治,是明宗爷救的父亲。父亲那种借人一粒米都要倾力回报的人,以命相报,再正常不过。更别说,父亲读书明理,是个有大志向的。明宗爷是他心中的明君。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九死无悔矣!”
陆承茵浮生若梦,一时分不清真实与虚幻:“合着,半个洛阳城都知道皇孙未死!”
话可不能这样说,华自闲为难道:“母亲真想知道?那女儿就从头说起。宫变那日,父亲也是很慌乱的,他只是个吏部小官,还和东宫关系密切,唯恐不能护着皇孙平安长大,思来想去之下,找来了李阁老和秦老祭酒。三位商量了什么,女儿是不清楚的。不过后续,母亲也看到了,秦家退出朝堂,走得干脆利落,没给天德再次落刀的机会。当然了,秦家与白园的联系,也没断过。长房重回洛阳,也是多方考量的结果。虽是一步险棋,快要被淡忘的明宗爷一家重回视野,唤起大众记忆,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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