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许文良明明是成国公门下,为何将金吾左卫交给他?卖个好给成国公?许文良又不是嫡系,与成国公府的联系也不紧密。也就是个面子情。”华自闲不解道。
元照感叹:“总算睡醒了!”华自闲不好意思道:“大哥哥!难得过节,高兴嘛!”元照投降:“我又没说你什么,赶快坐好!”
元照唠叨道:“放着新鲜的桂圆不吃,非吃果子蜜饯。”华自闲解释说:“味道不一样嘛!”元照不解:“桂圆和荔枝味道差不多呀!”
华自闲回击:“兰草和韭菜还差不多呢!”元照朗声大笑:“这话有理!”华自闲发现道:“这杏仁煮羊乳很是好喝,大哥哥快尝尝。”
元照回答刚刚的问题:“许文良为人谨慎、拎得清,关键是还特别机敏,这些年也没接家眷上京,就是怕与成国公府多走动被天德不喜。能力有,还能卖成国公府一个人情,何乐不为!贺家良将辈出,忠肝义胆,出征挂帅,自然会有人明白朕的意思。”
华自闲认输:“没想到这里面这么多机锋,脑子转不过来。”元照解释说:“新帝登基,又是昔日同僚,自然要投石问路,日后才好相处嘛!像薛侍郎这种聪明人,就知道我不喜朝臣图谋后宫,自会料理这种琐事。”
华自闲羡慕:“真是个个七窍玲珑心,百转千回,一句话能分析出一千种意思出来,也不嫌累得慌!”
元照倒是觉得挺有意思:“有人要永享富贵,有人要封妻荫子,大浪淘沙,留下的才是最好的。”
华自闲出主意道:“要不,清算燕戾余党的事,就交给许文良算了。陛下的心思,谁也别猜!”
元照点点她的鼻尖:“知我者,黏黏也!”华自闲得意忘形:“那是,也不看本郎主是谁手把手交出来的!”
元照同妹妹通气道:“我打算将左、右金吾卫收入内府。”华自闲觉得这是好事:“锦衣卫既要戍卫宫廷又要监管情报,权利委实过大,将来有尾大不掉之嫌。收编其他卫所分散锦衣卫权利,实乃上上策。”
元照问她:“既然是好事,为何皱着眉头?”华自闲不好意思道:“金吾不好听,羽林卫白袍白羽多好看!虎贲卫的虎头也很威风。”
对此,元照的理由是:“金吾本就有金乌之意,再加上依仗漂亮威风,最是衬朕!”对此,华自闲的评价是:“都是鸟!”
京城防卫,上直十二卫,为何一直以来,锦衣卫独占鳌头,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那是因为,锦衣卫的军饷和装备,是皇帝自己出的。其他十一卫,还要靠着兵部养,受兵部掣肘。
想天德这种小心思有些多的皇帝,不甘受制,想出了在宫中养兵的办法,也就是射生军。他们有军制,但无官职。一切听命于皇帝。
华自闲提醒:“大哥,想法多好不重要,有钱才是重点!甭管是国库还是内府,总之不能便宜了盘桓的世家商贾。穷了国家饿了百姓富了他们!”
元照欣慰:“还是黏黏最为我着想,以后内府就要托付给黏黏了!”华自闲皱巴着脸:“我会努力的。只不过,凡是沾了个‘皇’字,能吓破不少人的胆。内府想要良序运作,少不了一套完备的督查机制。以免庄头管事的,欺压佃户工匠,那才是坏了陛下的名声。”
元照想:“这事儿,可以交由御史台和六部监管,锦衣卫查办。”华自闲点点头:“也好!”接着关心道:“大哥,登基大典何时举行?钦天监还没算出好日子?”元照也不是很清楚:“钦天监刚上了折子,我还没来得及看!”
华自闲与他分享小秘密:“大哥,我发现三姐姐、四姐姐有秘密。毕竟……我也不好派人闯进去一探究竟,等我闲下来去看看她们再说。”
正月初五过后,永城侯府被关押,信王府被满门抄斩。新帝念及旧情,将华家双胞胎接到了华阳宫休养。结果没几天,陆承茵也搬来了,母女三人关起门来过日子,谁也不见。华自闲虽没觉得自己做错,还是决定不要去刺激她们了。
华氏母女三人居住在华阳行宫的角落,一处独立的院落中,取名萼绿华堂。与华阳宫主体,隔着一道山岭,自成一体。
华自闲带着侍女侍卫,骑马前去。马车轿子行动不便,好在绕着大路前行,还算便捷。萼绿华堂的管事措手不及,自然也不用前去报信了。
管事的惴惴不安,跟在华自闲身后:“华夫人和两位华姑娘都不喜欢陌生人伺候,小的们也就做些洒扫浆洗的活计,还请雁回殿下恕罪。”
华自闲摸不着头脑:“雁回殿下?”管事的跪得干净利落:“小的失言,还请殿下……郎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