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们寻找好夫君?呵呵,那人难道就不纳妾?有能耐却不纳妾之人,万分之一有没有?
至情至性之人,遍数几千年,又有几个?为找这样的人,他还要不要干别的事了?
更何况,婚姻也不仅是男子之事,更有公婆伯叔妯娌,哪里就是好相处的?
每当觉得自己过分之时,柳湘莲便如此自我开解,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但效果很好。
看着眼前的明媚俏脸,他忍不住说道:“等她进门,便该你了,好不好?”
虽不是第一回听这话,且母亲已经答应了,香菱仍是面色绯红,滚烫滚烫的,忙要跑开,却被柳湘莲一手拉住。
眼见二郎竟然作势要将自己拥入怀中,这等大庭广众之下,如何可以?
她忙道:“好好好还不成么?二郎快松手!有人呢!”
说着都带上哭腔了。
柳湘莲忙松了手。
香菱得了自由,赶紧跑出几步,回头啐道:“等奶奶来了,我就告诉奶奶!看你还敢不敢!不理你了!”
威胁完,撒腿儿跑了,无人见她满眼喜色。
一时无事,闲着也是闲着,柳湘莲便往碧竹居走去,要去会会尤氏姐妹。
姹园内假山重叠,纵横拱立,奇形怪石,数不胜数。
更有小桥流水,百花争艳,林木蓊郁。
虽有些荒疏冷落,仍可见当年主人的风雅情致。
奇思妙想无穷,精雕细琢不绝。
柳湘莲非此道中人,他也知美景赏心悦目,陶情冶性,只无心为此耗费精神,将来留给可卿整治好了。
信步走过羊肠小径,穿花度柳,转转折折,不久便走到碧竹居外。
青竹掩映中,几间雅舍隐约可见,莺啼清脆,反倒更显此地清幽。
繁杂情绪渐渐消退,柳湘莲忽生出长留于此之意,当年柳棱也该是这等心境吧。
碧竹居并无高大院墙,只一圈低矮花木簇成的花墙,门扉半掩。
柳湘莲驻足门外,却听见里面传来交谈声。
正房内,尤二姐坐在床上,做着女红。尤三姐坐在桌旁,翻看戏本儿。
尤老娘在屋里转来转去,面带忧色,望着俩闺女,忧心忡忡道:“你俩到底怎么想的?依我看呀,你们进门的事儿还是往后推一推,反正他刚娶妻,总不好转头就纳妾吧?
我的话你们可别不当回事儿,柳二郎是要去辽东跟蛮子打仗的!我可听说了,这些年那边儿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呢,去了就没有回来的!他要是死了你们岂不是亏大了!……”
听到“死”字,尤二姐纤手微颤,不小心刺破手指,柳眉微蹙,抬手含指吮血,玉容愁苦。
母亲的话简直说到她心坎儿里,也大为忧虑。
尤三姐神情淡然,只当听不见她妈说什么,全神贯注的翻戏本儿,嘴里念念有词,似在背记。
待见母亲喋喋不休,又咒柳二郎死,不由生气。
“啪”的一声,她将戏本儿重重掷到桌上,唬的她妈身子一抖。
“妈!哪儿有你这样咒人的!要是怕这怕那,这辈子别嫁人做姑子算了!
秦家姑娘就敢嫁,偏我和姐姐就高贵不成?”
尤三姐凤眸含怒的盯着尤老娘,直言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