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日离京,也不知道此生还会不会再回来。
但是多年驻外的经历让他十分的随遇而安。
他看过战乱,看过贫困,看过这个世界太多的不同面貌,所以珍惜当下,才是每个人能做的。
慢悠悠的整理了东西,一点点往家里搬。
回到家又整理要带去繁都的用品,等着后续安排。
他忽然翻出了当年的日记。
里面记录的,是那段暗恋柳梅儿的过往。
日记里,还夹着一张照片。
是他和柳梅儿去爬长城拍的合照。
那时候的柳梅儿真是纯真美丽,光洁的脸庞,明亮的眼睛,笑起来有好看的梨涡,整个人都是甜的。
叶墨珲凝视着这张照片许久。
十多年的光阴,就像指间照片泛出的浅黄,不知何时,让曾经的鲜艳褪了色。
翻着日记,里面记录的内容,如今看来,真是幼稚。
但却是他人生中最单纯的时光。
他一点点的读着日记,笑自己当年怎么会那么傻。
最后几篇,记录的是得知柳梅儿被李希继霸占伤害之后的愤怒和痛苦。
他微微蹙着眉头,似乎还能反复体会当年的那种愤懑。
从男孩成长为男人,往往是因为女人。
柳梅儿给过他最温暖的记忆,也让他的心里永远留下了遗憾。
他想发消息给柳朝颜,想了半天,只是问了一句:蓟山的项目顺利吗?
柳朝颜很快回了电话过来。
可叶墨珲看着来电提醒转为了未接电话,没有接。
到了晚上十点临睡前,他才回复了一条消息:刚刚在加班,没看到,前几天碰到殷赉,提起你们的项目。后续有兴趣的话,你们可以合作。
柳朝颜又打了电话过来,叶墨珲接起,应付了几句之后问,“你姐最近还好吗?”
柳朝颜说,“前阵子不知道怎么,总是咳嗽发烧,在省城医院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我想带她到京城来看看,但是她不肯来。”
叶墨珲明白,京城对柳梅儿来说,是她这辈子的噩梦。
他道,“我请人帮忙安排鹏城的医院吧,你们去那里看病近一些,那里条件也不错。”
柳朝颜应了。
叶墨珲请大伯母出面,联系了鹏城的合作医院。
又拜托黄沛,帮着照应。
黄沛次日说,柳梅儿周六去看专家门诊。
当年的事,如今想来,仍然让人遗憾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