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祝玫说,“你别瞎操心了,蓉蓉对我只是一场迷恋,如果她真的跟我生活,恐怕受不了,做警嫂很辛苦的,你看这会儿,我还在派出所蹲着呢。”
祝玫道,“这事儿你得让她决定,关键是你接不接受。”
谢衡握着手机,过了会儿才说,“你劝劝她吧。”
祝玫道,“我倒是劝你可以考虑考虑的嘛。”
谢衡没应声,过了会儿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祝玫说了声,“自己保重。”
挂了电话,谢衡翻出了钱包里,一张报名照。
照片上的人青春美丽,谢衡忍不住微笑,继而眼睛一酸。
婚姻吗?
他怎么会奢想与她?
甚至,都不去奢想会拥有。
他母亲大概希望找个宜室宜家门当户对的。
但好姑娘,又怎么会看得上如今他这样的家庭呢?
他们家,早已不是当年的光景了。
他的母亲,太在意名声。
所以即便他父亲出轨了,也一直忍耐着。
就怕被别人耻笑说,连老公的心都栓不住。
可男人的心,只要不在这个女人身上了,怎么挽救,都是挽救不回来的。
即便如今穷困落魄了,也一样不会回心转意。
谢衡点了支烟。
怀念小时候,一群人在村里自由玩乐的童年时光。
祝玫,他,杨南真、沈钰菲、陶夕佳,还有比他们年幼些的,每天都是快乐的。
虽然他自己家每天都鸡飞狗跳,但他还有另一个避风港。
她的家,备用钥匙在哪儿,他都一清二楚。
后来他父亲开始做生意,在镇上开了个箱包厂,当年效益很好,远销海外,价格低廉。
在村里,他们家是第一个翻修房子的,房子修的很豪华。
他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不光做箱包,还做皮鞋,皮具。
他高中就住到了市里,他父亲在市里买了房子。
他坐上了奔驰,由父亲的司机接送上下学。
后来,他们家的箱包厂做贴牌代工,结果被查出做仿冒产品,被狠狠罚了一笔。
客户知道了之后,也退了订单,他父亲当时做生意很激进,又被小三忽悠,进入了不熟悉的房地产领域,却蚀本蚀了个底朝天。
箱包厂资金链断裂。
最后只能卖了抵债,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两年前,靠着他和母亲的收入,终于是把家里的债还完了。
他父亲却又生病了。
他母亲才发现,他父亲在病中,居然还和女人撩骚。
谢衡叹了口气。
这样的一双怨偶。
到底为什么要彼此折磨,就不能各自潇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