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翻阅着书卷的卢植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坐……”
陈启躬身一礼,随后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
不用等老师问话,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求人办事就不能遮遮掩掩另藏私心,自己心都不诚还要求别人真心实意,这算个怎么回事。
当然,陈启说出来这些也是没问题的部分,有些内容该藏着还是得藏着。
非是对老师有什么遮掩难言的地方,实在是陈启知道的那些事若是真原封不动的全都说出来,恐怕不是被当成疯子就是被看成傻子。
甚至这都算是好的了,若是有心人深究起来,陈启怕是被当成妖言惑众都不无可能。
到时什么斩首,车裂,活埋,烧祭,炮烙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恐怕都离他不远了,这些别说是一起来了,便是其中单一的某个陈启也遭不住啊,毕竟命只有一条……
听完陈启的诉求,卢植面不改色好似全然没有在意,只是放下手中书卷道了一声知道了便没再说话。
陈启见此心里登时便松了口气,暗道一声稳了,便十分自觉的告退离去。
虽然老师没有明言如何如何,可既然已经知道又没有当场拒绝,这事便算是成了。
再者这等事于陈启而言是有些难处需要另求他人,可在卢植的眼里完全算不得什么事。
甚至在听了陈启的诉求之后,卢植心中还颇为赞赏其谦逊低调不张扬的风格。
更是感叹当初陈启离去的突然有些过于仓促,若不是家中大丧所致,卢植甚至觉得自己又能调教出来一个相当不错的弟子,将来也许能够大有所为也不失可能。
不过虽然错过了一时,却未曾错过一世。
眼下陈启再入洛阳又和卢植见了面,这次师生二人之间可不会像从前那样,甚至连名字都记不清……
陈启自是不晓得老师心中的万千想法,不过就算他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感触。
毕竟彼之陈启非吾之当下,吾之当下也非彼之从前。
师生情分记在心里,有此便足矣……
日子过得飞快,中秋佳节也是原来越近,陈启每日照常在书库里头当值。
要么是整理整理藏书,要么便是去东观抄录一些新的副本收藏入库。
至于打扫卫生这等琐碎闲散小事,自然有那些老内侍们负责,这太史书库虽然是个养老的地方,但可从来不会白养闲人。
朝廷的秩俸补给一应不少,这些人白吃白喝的不干活那怎么成。
以前在书库混日子是没人管,现在陈启可不会惯着他们。
手脚麻利干活勤快,那都是最基本的要求。
就在陈启监督内侍们不可偷懒的时候,几日不见的荀彧却是突然找上门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