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慕容姑娘胜了,否则这些人又怎还会赖在这里不走?”婷儿接道。
慧香道:“是这样的,第一个打倒的是东方世家东方青的儿子东方灯。”
“嗯!本方灯的混无气功已有几分火侯, 慕容姑娘能打倒他,可知也绝非庸手。”婷儿点头道:“不过我看,今天下午可就要凶险多了!”
“为什么?”慧香不由问道。
“上午,只是个试探而已,今天下午,一个上了,另两个就会急眼儿,谁也不会落后的!”
何天香点点头:“确实如此,这就像狼抢食一样的道理。”说着已从怀中大包小包的掏出一大堆吃的来。
婷儿流眸一转,不由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聪明起来?”
何天香也笑:“整天跟你这鬼精头泡在一起,若再不变聪明些,那岂不真成呆子了?”
“你本就是呆子!”婷儿心道,她却不知身后那中年人心中也恰恰是这一句:“你本就是呆子!”
三人于是吃了起来,婷儿吃着吃着,忽见那中年人并没带吃的,正在东瞅西望,不由眼珠一转,向何天香慧香二人笑道:“我说,你们听过一个猴子吃桃的故事吗?”
“什么故事?没听说过!”何天香摇头道。
慧香也不由瞪大了眼睛,婷儿在家一般是足不出户,她即知道一些故事,那也不过是自己告诉她的,然而自己却从不记得有什么猴子吃桃的事情,不由也睁大了眼睛看着苌婷。
“嗯嗯!”婷儿大是得意,清了清嗓子方道:“这故事是这样的,有一群猴子,好几天没找到食物,就这天,它们突然发现一棵桃树,于是一哄而上抢那桃子,谁知,猴子的数目恰恰比桃子的数目多一只,而这只红屁股的母猴子又是最喜欢跟在别人后面的,所以,你们猜,它会做什么?”
何天香不假思索,随口道:“还能干什么?只能是瞪眼儿看呗!”
“哎——对了!”何天香如此合作,婷儿心都乐开花了,一拍巴掌:“它就只有这么样,东张西望地看人家吃了!”说着便学中年人方才的样子扭了几下身子,回头一看,那中年人果真气得两肩都有些发抖了,只不过脸上倒是一点儿都没红。
婷儿心中不由大骂:“好厚的脸皮,居然连脸都不红一下。”于是又故意大声道:“这还不算呢!它的脸皮特厚,就那样,人家的脸都不红一下呢!”
那中年人听了这话,似想站起来,但立即又忍住了。
慧香却道:“什么嘛!有什么意思?扯三扯四全摸不上边,一点儿劲儿都没有!”
何天香这才多少看出一点儿端事,连忙一拉婷儿压低声音道:“婷儿,别无故乱惹人家!”
“哼!”婷儿一声轻哼:“一路跟着咱们,我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他一路跟着咱们?”何天香惊道。
“你还不知道?”婷儿扳着指头道:“从望梅老店一直到问安客栈,又一直到这里,你说她会是什么好东西?”
何天香不由沉思,良久方缓缓道:“天下走天下路,人家没找你麻烦,你又何苦去招惹人家?”
“我高兴!”婷儿突然大声叫道:“谁让你对谁都那么好?”
“这是什么话?”何天香不由茫然。
婷儿却不再理他,故意在嘴里把一张大饼嚼的吱吱直响。
何天香不由叹了一口气,只得自个儿吃了起来。
那中年人见何天香挡了苌婷,不由也把这事儿放了下来,婷儿始嚼大饼,她也并没放在心上,不料那嚼饼之声竟是越来越大,使自己的肚子也咕咕直叫起来,不由恍然,心中暗骂道:“好个小肚鸡肠的臭丫头!”当即闭目凝神,右手伸出二指藏在袖中,默运玄功,立即,丈外一个年青人手中的酒壶刚拿出来,便立被一股大力吸走,还没反应过来,另一手中的酒杯也不见了,不由惊的呆了,刚叫出一个“鬼”字来,白光一闪,一块银子已塞在了他嘴里。
同样,另一个姑娘放在怀里的油花大饼也同时不见,只是多了一块银子,不由连声叫:“怪”!
大嚼面饼,看来大是过瘾,其实也最是坑人,才不一会儿,婷儿的嘴巴就有些酸了,却突间一股香气扑鼻,不由回头。
不料这一看之下,婷儿的肺都要气炸了,因为此时,那中年人正慢条斯理的吃一块油花大饼。那香味正是从油饼上传来的,这还不算,她见婷儿看她,居然朝她一笑,又从袖中摸出一只酒壶一保酒杯,斟满了,朝婷儿一举杯自己却一口干了。
“咯咯!”婷儿气得眼冒火星,差点儿吐血猛地转了身,恨的直挫银牙:“吃得竟比本公子还好!”
这可倒好,想气人的,反倒被人气,婷儿几乎要闭过气去了。
何天香与慧香却没注意到这些,正谈的火热。
婷儿越想越生气,放下手中的大饼,在地上摸起几块石子,便随手捻了起来,她越想越气,手中也就越捻越快,竟把几块石子都捻的粉碎,从指间滑了下来。
捻着捻着,婷儿心中突然一动,随之又奸奸地笑了。她扔掉手中的沙石,又重新从地上捡了一粒,在手里轻轻一用力,捻成几块儿扭头一看,那中年人正又在喝酒,不由大喜,一用力,已将几粒细沙轻轻弹入了那中年人的油饼之里,随即转身,心中狂笑:“哈哈!咱们骑驴看喝本,走着瞧!我苌婷会对付不了你?”
人一高兴,便又一把抓过那只吃剩的大饼,狠狠地便是一大口,接着大嚼。
“咯嘣,咯嘣!”突然,从婷儿口中传来两声巨响,何天香不由抬头,却见婷儿的脸突然扯的两个长,两只眼睛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大饼,一幅想哭哭不出,想笑笑不出的样子,不由轻轻碰了碰她道:“你怎么了?”
原来,婷儿张口一嚼,便知不妙,自己给人家射石子,又岂知人家也给自己的射入了,而且个头儿还不小,自己得意忘形之际,直震的满嘴牙都要掉了,不由一阵气恼,几欲落下泪来,自己出府以来都是捉弄别人,又哪受过这等捉弄?正想发作,耳边突然传来一丝极细微的声音:“苌婷郡主,本人可没怎么得罪你呀!再说无功不受禄,这几件小东西,还是你自己受用吧!”
这一声苌婷郡主,直把婷儿叫得一机灵,她正是从当今北王府中偷跑出来的苌婷郡主,现在王府中派出找她的人只怕找得焦头烂额,她又暂时不想回去,所以远远见到王府中人必先早早避开,自遇到天香之后,就更不愿早回去了,几经改扮之后,原以为再无人能认出,现却被那中年人一口叫破,心中哪得不惊。是以何天香问什么,她居然没有听到,不由低声道:“你是谁,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