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娘娘,刚才是不是在想……先帝崩逝,您这淑妃转眼变为淑太妃,身份与从前不一样了,还不用担心侍不侍寝的问题……”
“还有,太子继位,就凭你们之前的关系,他大抵是不可能为难您,日后……您这个小太妃在宫里可就真的无所畏惧了。”
苏媞月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萧掌印,我……我没想过这些。”
“啧。”萧鹤野笑了笑,“是没想过还是不敢说?”
“掌印到底想说什么……还是,你担心我去找别的靠山了?”
苏媞月知道萧鹤野是故意提起她与太子之间的往事,阴阳怪气的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其实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她心里是如何想的。
之前先帝在世,苏媞月害怕侍寝,又遇上接二连三的麻烦事,不得已求助于萧鹤野。
两人这才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如今呢,她面前最大的障碍已经没了,依着苏媞月的性子,恐怕会一脚将萧鹤野踢开。
又或者是,去找老相好,旧情复燃……
萧鹤野勾了勾唇角,不慌不忙的道:“娘娘,对奴才而言……人生如棋,总是一局接着一局。您在奴才的棋局里,是参与者也是押注者。”
“上一局,奴才同先帝对弈。您眼光好,运气也不错,选了奴才这边,大获全胜。”
“接下来,奴才下一局棋的对手,是新君。也就是您的旧相好……如果奴才再给您一次机会,娘娘会如何押注?”
苏媞月抿了抿嘴,问他:“你会杀了他吗?像杀先帝一样?”
萧鹤野沉默,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看,眸底蕴着晦涩不明的情绪。
望了片刻后,他才拖着腔调,不紧不慢的道:“娘娘不妨先回答奴才的问题。”
苏媞月满脸平静的说:“萧掌印,下棋我不会,但是赌输和赢我会……而且你也知道的,我运气向来很好。我从一开始就已经下注,便不会再换。”
“所以,娘娘这次还是选奴才?”
苏媞月眼神坚定:“这次,下次还有下下次……我都选掌印。”
萧鹤野弯着眼角,淡淡的说了句:“这是奴才的荣幸。”
声音不似刚才那般沉重,眉眼间的神情也变得舒朗起来。
话说完,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深灰色盒子,轻轻的放在她皙白光滑的脚边:“奴才有份礼物要送给娘娘。”
礼?
一听说他要送礼,苏媞月心里顿感不安起来。
自从上次萧鹤野送她角先生之后,苏媞月便对他所谓的礼不敢抱有任何期待了。
“是……是什么?”她呼吸渐沉,眼眸蕴着又惊又惧的情绪。
萧鹤野笑了:“娘娘别怕,是个好看又好玩的小东西……”
他打开盒子,苏媞月伸着头好奇的看了一眼。
是一串小小的金铃铛。
金丝线和细红绳编织而成的链子,上面坠着三个做工精巧的金铃铛。
别致矜贵,细腻清雅,确实是个精巧好看的小玩意。
他轻轻晃了晃,宽敞静谧的房间里便响起了叮当叮当清脆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