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则成:“我也是,我以为卧铺车的座位和普通的一样呢!”“到清渠下车之后,你在车站买河谷的车票就行,清渠距离河谷比较近,车也多。”
辛则成第一次坐卧铺车,内心不乏有些激动,他幻想着自己明年能够去BJ上学的情景,辛则成今年选择复习,就是冲着BJ的学校来的。
在辛则成小时候,父亲去BJ打工,经过中国人民大学门口,回家后给辛则成讲了讲大学有多美,当时,辛则成还是名小学生。这么多年过去了,辛则成对父亲给自己描述的画面仍记忆犹新。
辛则成来到清渠一中北门,发现有几个老师戴着口罩,手里拿着手枪样式的东西在位返校的学生测量体温,其中一位老师正是自己的班主任李亚坤。
辛则成向前喊道:“李老师。”
李亚坤戴着口罩说:“你好。”说着,用手里的体温测量仪器对着辛则成的眉头中间部位,只听见“嗡”的一声,李亚坤说:“进去吧。”
辛则成这才放了心,快步向校园走去。其实,他担心自己在假期接触不少人,自己被感染甲型H1N1流感病毒,这么一测量,辛则成也就放心了。
金秋时节的清渠一中艳阳高照,丹桂飘香,三座教学楼巍然耸立在广阔的清西大地,校园内的树叶虽有凋零,在秋日霞光的普照下,依旧苍翠殷红。
辛则成提着自己的行李,昂首阔步走在校园里,他望着眼前的一切,教学楼、宿舍楼、餐厅、热水房和草坪,一一在辛则成的心中翻了个个,他边走边看,回忆着去年自己在金州二中复习时的情景。
辛则成渴望回到从前,但现实的一切提醒辛则成继续走下去。不知不觉,辛则成来到了宿舍楼下。
4号宿舍楼是复习班男生和部分老师的混合楼,此时,宿舍楼的前边有几个老师在和家人说话,还有两个孩子在学走路,辛则成看了一眼,没发现自己的老师,于是快步走上前去。
宿舍内空荡荡的,整个楼层都没有人,辛则成一个人在宿舍待着,尽管是白天,楼道里还是阴森森的。他不敢多想,把宿舍门反锁之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几天没在宿舍住,真有种陌生的感觉,不过还没有物是人非那样伤感,毕竟自己刚来清渠,感情还没那么深。
按照以往,辛则成应该去教室学习,因为辛则成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吃饭、睡觉,可是今天,辛则成真的不想早早的去教室了。
辛则成觉得自己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学习,像是在长跑,自己已经很累很累了,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歇歇心,可环境不允许、现实不允许,小树林虽然安静,可那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因为有情侣经常在此出没。
他感到自己活得很压抑,枉费了本属于自由豪放的青春年华,但为了自己能上个好大学,为了自己的前途命运,为了实现自己治国平天下的宏愿,这么多年来辛则成忍了,也认了。
辛则成站在水房的窗前,眺望着学校东南角的五岔路口,那里车流量多,周围还有数不尽的塔吊,从清渠开往河谷、河州的大巴车必经此地。
辛则成每次看见长途客车从这里经过,总会想起在宁江大学读书的孙少华以及在省城上学的几个同学,辛则成的心每次也总会暗淡下来,默默的为自己祈祷着。
此时是上午十点多,清渠本地的学生一般都是晚上上课前才返校,以至于宿舍楼空洞洞的。辛则成一个人待在宿舍,静静地躺在床上,辛则成心想:如果不上学,以后真的没有出路吗?其实不是,自己这么执着的学习,不是为了以后有口饭吃,而是能吃上自己想吃的饭。
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人,远的不说,自己班里的陈天璐,就算是不上学,这辈子也吃喝不完,然而她依然在复读。难道真的像张怀远说的为了陶冶情操吗?其实也不尽然。也许是陈氏集团的富生活让她厌恶,也许是她想通过奋斗实现自己展示自己的才华,也许是像辛则成那样通过学习踏上从政的路。
仔细数数,在清渠,好多做生意的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能从政,也有不少从政的家长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经商,比如说徐志远,他的目标就是大学毕业了以后自己创业。
都说人生在世,“富”“贵”二字,真要比较起来,究竟是“富”好还是“贵”好?其实,最好的是集“富”“贵”于一身。然而,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很难实现。就拿徐志远来说吧,母亲在清渠烟草工作,自己一年收入十多万元,再加上他父亲的工资,家庭年收入少说也得十五六万,在辛则成看来这已经很有钱了,但和陈氏集团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其实,在公职人员队伍里,像徐志远这样的家庭算是比较“富”了,因为他母亲一人的收入能抵上普通公务员的二到三倍,大多数看起来“贵”的群体,在地方财政吃紧的大背景下,其家庭年收入也就是五六万块钱,这样的生活充其量算是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