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全局的姿态往往盛气凌人,血脉并不是他的软肋。
而这一局,谁对利用之“物”倾注了真意,谁就会满盘皆输。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将他‘原物归还’。”
他就像在一遍遍告诉着她。
这世间,没有人把江誉清当作一个人。
好不易凝结的伤疤被撕裂,任其血液汹涌,疼痛难忍。
小满背过身,从唇齿间艰难的挤出了两个字:
“不送。”
她已无力再听他多言一个字。
她只想让伤口愈合。
她只想在或许会有的未来,试图弥补。
“小满。”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小满以为自己恍惚间的错听。
一时间,呼吸瞬止,血液倒流。她的身体犹如坠入冰窟深处,即要冰封在霜雪之下。
他到底是在试探。
还是……
发现了她?
小满一动不动。
直至大门的关掩声入耳,她才颓下肩大口呼吸着。
大门再度开启时,小满惊身回首。
好在,来的人是让她暂时安放下警惕的人。
“原来江家远不止臣所查到的一切……陛下,若此次您未来商海会,江还晏岂不是就坐上了商海会会长之位?”
付向安已取下了面遮,他掀开帘帐,走近小满身前。
他声色沉重眉头紧锁,面上是解不开的愁容。
小满知道他愁然为何,因为对于江家,她与他有着相同的路径。
“付向安,我让你成为天监司理事,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
“陛下想用臣去对抗江家。”
江家压制徐家多时,在新帝无一信任时,唯一的办法便是挑起第三个势力。
在新帝命任他为天监司理事一职,他便猜到了新帝要将他用以制衡朝野的新势力。
只是他不懂,他一个处于孤立无援之仕,是如何得新帝信赖的。
付向安接着道:
“朝中与江家为伍者,为数甚多。江家久居郡执督一职,早已渗透了各个重要城郡的官脉。官权,商贸,民声,每一条根脉都死死的扎在了地底深处,像盘根的大树,难以连根拔起。好在他们并未握得军权,近身王权,还有隙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