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所愿,”她发誓。“随你所愿。”
“你开心吗?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我恳求她。
“是的,路易。”她把我抱在她的裙子上,手指扣住我的后颈。“我拥有了我想要的一切。但你真的知道你想要什么吗?”她抬起我的脸,所以我不得不看着她的眼睛。
“我担心的是你,你可能在犯错。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巴黎!”她突然说。“我们拥有整个世界,跟我们走吧!”
“不。”我从她身边退开。“你想要回到和莱斯特在一起的日子。那再也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和玛德琳在一起会有新的、不同的东西。我不再要求回到过去。是我结束了那一切,”她说。“但你真的明白你选择阿尔芒意味着什么吗?”
我转身背对着她。
她对他的不喜欢,她对他的不理解,都有些固执和神秘。她会再次说他希望她死,我不相信。她没有意识到我所意识到的:他不会希望她死,因为我不希望。
但我要怎么跟她解释这一点,才不会显得在对他的爱中自负和盲目。“这是命中注定。差不多就是那种方向,”我说,仿佛在她的怀疑的压力下,这一点才刚刚在我心中变得清晰。“只有他能给我力量去做我自己。
我不能再继续这样分裂、痛苦地生活下去。要么我跟他走,要么我死,”我说。“还有别的,这是非理性的、无法解释的,而且只满足我自己……
“是什么?”她问。
“我爱他,”我说。
“毫无疑问你爱他,”她沉思着说。“但那样的话,你甚至也能爱我。”
“克劳迪娅,克劳迪娅。”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到她的重量压在我的膝盖上。她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
“我只希望当你需要我的时候,你能找到我……”她低声说。“我能回到你身边……我经常伤害你,给你带来那么多痛苦。”她的话音渐渐消失。
她静静地靠在我身上。我感觉到她的重量,想着,过一会儿,我就不再拥有她了。我现在只想抱着她。简单地抱着她总是有那么大的乐趣。她靠在我身上的重量,这只手搭在我的脖子上。
似乎有一盏灯灭了。从凉爽、潮湿的空气中,那么多的光突然、无声地消失了。
我坐在梦的边缘。如果我是凡人,我会满足地在那里睡去。在那种昏昏欲睡、舒适的状态中,我有一种奇怪的、凡人惯有的感觉,太阳稍后会温柔地把我。唤醒,我会看到阳光下蕨类植物那丰富、惯常的景象,还有雨滴上的阳光。我沉溺于这种感觉。我半闭着眼睛。
后来,我常常试图回忆那些时刻。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回想我们在那里休息时,那些房间里到底是什么开始让我不安,本应该让我不安。
我怎么会,因为放松了警惕,对那里一定在发生的微妙变化毫无知觉。很久以后,在我最疯狂的梦想之外,我遍体鳞伤、被掠夺、心怀怨恨,我仔细回想那些时刻,那些昏昏欲睡、安静的凌晨时刻,壁炉架上的钟几乎觉察不到地滴答作响,天空变得越来越苍白;
而我所能记得的尽管我拼命延长和定格那段时间,伸出双手想让钟停下我所能记得的只是光线的柔和变化。
保持警惕的话,我绝不会让它过去。被更重大的事情所迷惑,我没有注意到。一盏灯熄灭了,一支蜡烛被自己热蜡池的颤抖熄灭了。
我的眼睛半闭着,那时我有了一种即将陷入黑暗、被关在黑暗中的感觉。
然后我睁开眼睛,不再想灯或蜡烛。但已经太晚了。我记得自己站直了,克劳迪娅的手从我胳膊上滑落,看到一群穿着黑衣的男男女女穿过房间,他们的衣服似乎从每一个镀金的边缘或漆过的表面汲取着光线,似乎把所有的光都吸走了。
我对着他们大喊,喊着玛德琳,看到她惊恐地醒来,像一只受惊的雏鸟,紧紧抓住沙发的扶手,然后当他们伸手去抓她时,她跪在了地上。
圣地亚哥和塞莱斯特朝我们走来,在他们后面,埃斯特尔和其他我不知道名字的人挤满了镜子,聚在一起形成了移动的、威胁的阴影之墙。
我喊着让克劳迪娅跑,已经拉开了门。我把她推了出去,然后自己挡在门口,朝着走过来的圣地亚哥踢去。
和我在拉丁区对他采取的那种无力的防御姿势相比,我现在的力量要强得多。也许我太软弱,永远无法坚定地为自己的保护而战斗。但保护玛德琳和克劳迪娅的本能是无法抗拒的。
我记得把圣地亚哥踢了回去,然后攻击了那个强大、美丽的塞莱斯特,她试图从我身边过去。克劳迪娅的脚步声在远处的大理石楼梯上响起。塞莱斯特摇摇晃晃,抓着我,抓住我并抓伤了我的脸,以至于血顺着我的衣领流了下来。
我能看到它在我眼角闪耀。我扑向圣地亚哥,和他扭打在一起,意识到抱着我的胳膊的可怕力量,那些试图掐住我喉咙的手。“和他们打,玛德琳,”我对她喊。
但我只能听到她的抽泣声。然后我看到她在混乱中,一个僵硬、惊恐的身影,被其他吸血鬼包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