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凝霜冷笑道:“将军如此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笑我西琦无人呢,还是怀疑我军对此次出兵的诚意?”
“女王多心了,在下什么意思都没有。”萧未淡淡道,“只是觉得大草原上的人本不该有妇人之仁,而勇敢矫健的雄鹰不该变成懦弱无能的白兔而已!”
“嘿嘿!我们草原的男儿,虽然无能,但也不会以万对一还毫无还手之力吧?”贺兰凝霜尚未说话,哈赤已冷冷反击道。
当日断州城下,李无忧以一人之力,大破萧军万人铁骑的偷袭,萧国七羽大将萧成毙命导致了萧军断州战役的失败,这正是当时的领军大将萧未的生平大辱。
萧未果然脸色一青,但随即恢复如常,眼中燃烧着一种说不出的自信,淡淡道:“李无忧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他不在库巢是他的运气!今夜我十三万萧国男儿,就要先让他的无忧军团从此除名!”
“你是说这场战斗不需要我们帮忙?”哈赤又惊又怒。
萧未道:“我们大漠的人有句古话叫‘没有爪牙的狼强不过温顺的绵羊’,今天晚上就请女王与哈将军作壁上观吧!”
虽然万般不悦,但西琦国主依然皱眉提醒道:“柳随风诡计多端,将军还是小心些好。”
萧未仿淡淡道:“女王难道以为一个死人还能有什么诡计吗?”
贺兰凝霜一愣,随即不屑道:“你是说你们派了刺客进城?这么卑鄙的事,也做得出来!枉你们还好意思和陈国人争着当成吉思汗的子孙!”
萧未冷冷道:“上兵伐谋,擒贼擒王!成吉思汗在大漠风雪中磨练出的胸襟手段,又岂是你们这些在温暖草原上长大的人所能明白的?”
他拍了拍手,门无风自开,一个披着黑披风的阴森老者走了进来。
“冥神!”哈赤大惊!
“不!我是冥神的哥哥,我的名字叫独孤百年!”老者咧嘴一笑,一口洁白的牙齿在红烛下冰冷地闪了闪光。
贺兰凝霜,这个当今天下最有权力的女人,没有再争辩什么,只是轻轻说了半句意味深长的话:“既然如此,那祝君等好运……”
“此计不妥!”谁也不想,乔阳反对得甚是激烈。
众人眼光齐刷刷地扫了过来。寒士伦虽不发一语,眼中却也尽是疑惑之色。
李无忧笑道:“乔将军有何高见?”
乔阳道:“此计虽然是一劳永逸的做法,但有三不妥。李元帅法力通天,神功盖世,此为我等共知。但是萧如故本身武功已是相当可观,单打独斗当然非元帅之敌,但却并非一招可擒,而萧国皇室向来与魔道地狱门走得很近,身边极有可能有该门高手护卫,难以接近,此其一也。另外,萧如故即便被擒,萧国投鼠忌器,立刻撤兵当然是好事,但其兄辅政王萧如旧久有不臣之心,到时不顾其生死,举倾国之兵,煽动民众挟愤来伐,麻烦会更大。
此外,此计虽然简捷,终究非是正道,得手尚且好说,失败的话,于元帅声誉……元帅实乃我军精神之所系,实在不必冒此奇险。”
“这也有些道理。”众人除了寒士伦微微冷笑外,都是皱眉轻轻点了一下头。
李无忧想起萧如故还是剑神弟子,也点了点头,递给乔阳一块西瓜,笑道:“那乔将军可有何高见?”
乔阳忙起身接过,也放在几前,道:“高见不敢。末将愚见,马大刀一事和寒参谋所见略同,朝廷只要削弱了他的政治影响,再有一良将统一支兵马,此贼可平。只是库巢守军,末将以为不如……任其自生自灭!”
“岂有此理!”石枯荣更是愤怒站起,大声斥责道,旁人均是城府深沉之人,心头虽是疑惑,表面却也对乔阳怒目而视。须知库巢十万无忧军非但是此战关键,可说是新楚国运之所系,而且还是李无忧的心血结晶,其中更有柳随风这个生平挚友在内,乔阳此议可谓胆大妄为之极。
李无忧却不动声色,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道:“且听乔将军把话说完。”
乔阳不理周围欲吃人的眼光,谢了一句,继续道:“库巢自古就是我军粮草重地,城池虽不高,但其工事却并不逊色,联军虽然集结兵力达三十五万之众,但均是草原大漠骑兵,擅野战而不谐攻城,我军有十万新锐,又有柳将军那等名将统领,坚守数月甚至半年其实并不成问题。我军实在不必作什么救援,不一月,联军久攻不下,必然退兵!此时我军派兵前往,却正中萧如故围城打援之计。”
说到这里,乔阳顿了一顿,所有人的眼光都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王定这个前车之鉴,后者却不动声色,只如未见。李无忧将一切看在眼里,心头暗叹,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阴险,城府之深,丝毫不逊于朝中那些老狐狸,老子要驾驭他们,看来得多费些心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