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家伙一身的破烂样,一看就是没钱的穷鬼,他是想撞倒我爹,好趁机抢我爹的钱财……”
两边争执不下,师爷似乎有些为难。
“你方才说,你父亲是谁撞倒的?”
正堂大案上,坐着一个中年官员,面目严肃说着话。
见是位大官问话,纨绔青年却还是嚣张不改,一指那乡农:
“就是他!”
“所以你想让他,”中年官员道,“赔你五百文钱?”
“没错,撞了人的赔钱,该当当的。”
“撞了人,扶起来道声不是也就是了,五百文钱从何而来?”
“这……”纨绔青年有些语塞。
地上,那富商忽然一捂膝盖,哎哟叫了两声。
纨绔青年醒悟了,就说他爹爹平时腿脚就不好,让那家伙一撞,膝盖骨裂了、道都走不动了,是他搀着过来的。
那五百文,就是给他爹的伤药钱。
“大人,”纨绔青年道,“您看我爹他都快六十了,被这下撞的,别说五百文,一千文都不够!”
百姓们一下哗然了:
“这家伙是个奸商,出了名的滑头又抠门,他的话不能信……”
“这明晃晃的就是讹人啊,大人!”
中年官员没理会,只对着那年轻乡农道:
“你有什么话说么?”
年轻乡农是个老实人,只会低头着急,说不出话。
“公堂里头,”中年官员道,“看重的是讼辩。你不说话,没人可以为你做主。”
乡农还是憋不住一句话。
“既然你无话可说,”中年官员道,“那这案子,就这么定了。”
百姓们一愕:
“大人,这小伙子老实不会说话,您怎么能就这么断了案呢?”
“我看那家伙之前走得麻利得很,腿脚哪里不好啦?”
“就是,这小伙是好心才扶他起来的。
现在这世道,帮人难道还要被人讹诈了吗?
照我说,是那家伙该给小伙子五百文做谢礼才对啊,大人!”
百姓们愤愤不平。
那一边,纨绔青年、还有地上那富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阴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