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宜容还想解释,可帝王开口,便让她所有坚持都显得无力。
“再有几日,便是恭顺太后的生祭,当真只有这么几朵?”若当真珍贵如此,被这么轻飘飘摘了给眼前的太后。
这里头的一切,可就都不好说了。
元岫接着道:“只怕是空留遗憾了。这位姑娘眼光独到,定是挑最好的牡丹摘下来插花篮……妾身这个做媳妇的不好多言,倒是辛苦十弟,介是代替本宫多多告罪,说到底,也是妾身治理不严。”
十王爷宝亲王闻声起身,那修长清瘦的身子拱下去显得身段甚佳,略抬眸,那与朱慎尧七八分像的脸,也叫元岫看一眼有些恍惚。
“皇嫂言中了。不过是几只花。恭顺太后生前,与母后亲厚,想来母后泉下有知,得知了这般缘分,也是欢喜的吧。”
宝亲王朱慎明,是先帝众多子嗣中,唯一太后在位时所生的嫡皇子。可惜落地生母便去了,没有嫡母庇佑,他也自幼低调行事惯了。众多弟兄里,只有年长几月的朱慎尧心疼这个弟弟,愿给他一方清净。
若不是贸然被元岫点出来,朱慎明应该也习惯了隐藏于众人中。
他说的话叫太后听了也舒坦,太后身旁的纯贵太妃却奇怪地问了句:“只有一事不明。这么名贵的丹晶,怎么会随意摆在这里?”
元岫等的便是这话:“想来是内务府有心,十弟也是弱冠之年,该为婚事操心了,用这些见过了群芳之宴的花卉去供奉恭顺太后的生祭。也全了恭顺母后泉下有知的一片慈母之心了。”
可惜,这么好寓意的几朵花,却被一个好钻营找巧综的姑娘摘了去,哪里是遗憾能说明白的。
严宜容还没蠢到看不清事态的程度,用给前太后生祭的花摘下来给现太后编花篮。且不说两位太后是否亲厚,光是晦气就不用多言了。
皇后又针对她,这么下去,只怕入宫无望了。
还算应变得快的严宜容想通了其中关窍,忽然放下花篮,转头对着朱慎明生生磕了两个头。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臣女并非有心。只是见此花便失了神,好似梦中见过。实乃无心之失。求王爷超生,臣女愿在恭顺太后灵前长跪恕罪!”
话锋一转,成了梦中见过,那是不是可以说,是恭顺太后看中了这个儿媳?
太后已经不觉得什么趣味了,见严宜容有此心,抬眸道:“若当真如此,明儿,你……”
论理,朱慎明早该完婚,一直拖到了现在,太后也怕被人嚼舌头,便有心顺水推舟指给朱慎明做侧妃。
朱慎明感觉到了太后的意思,不顾失礼忽然跪下道:“儿子多谢母后体谅。既然原本是要送去恭顺太后灵前的花,却被提前摘下。想来冥冥之中,也是叫儿臣再多等一等,并不急于一时。那姑娘既然已经有了自己中意的花,便将这些话赠予她了吧。”
今日宫宴,王爷们若有心仪的贵女便会送上宫花。
朱慎明的意思很明显,严宜容自己摘了花去,就别浪费王爷们手中的花了。
严宜容深知一切都惨淡收场了,本想各有个体面地退场,却仍忍不住抽泣起来。
管弦声下,哭声莹莹婉转,到叫几人面面相窥,又觉得对着姑娘有些残忍。
此时才听王爷席位里头另一声音传来:“十弟年轻,舍得辜负这般美人。本王倒是瞧着我见犹怜,心存不忍了。”
元岫抬头看过去,只瞧着那人体态臃肿,肥头大耳。笑起来一双眼睛瞧不见,却投射着说不清的精光。
弹幕上又热闹了起来。
【呕!这二王爷长得也太恶心了,就这还好意思养几十个美女在王府?】
【这特么三十多岁?又胖又老说是五十我都信。】
【忽然心疼假嫡女了,罪不至死啊。】
【假嫡女活该!就是她一心要把真嫡女嫁给二婚家暴男!还给下药让她不能进宫选秀!】
【假嫡女活该,给我跟二王爷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