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那作为人还是没来,正盘算了太后若问该怎么回答,就听见下面有秀女叫了一声:“你做什么,怎可糟蹋这御花!”
一声起,众人目光围了过去,太后略有些不耐:“怎么,这歌舞不够欣赏的?这么等不及了?”
太后只以为是想出风头的糊涂人,却见另一秀女挤出人群,双手捧着一个柳条编织,新鲜又精致的小花篮,上前跪在地上高高捧起。
那花篮下方追着几朵精致的小花,而最上头的三朵娇美艳丽的盛开牡丹。
那是用花朵鲜活生命堆砌出来的精致,哪怕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元岫瞧一眼,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却听那宫女道:“太后娘娘赎罪!臣女老家有向长辈进献花篮的习俗。总要以最尊贵、最娇艳的花朵点缀。是以祝福长辈万古长青,花开永存。不想糟蹋了宫中御花,还请太后娘娘赎罪!”
这番话说的着实妙。这宫中哪一朵花不是宫里头各宫主子的?若是谨献给太后就叫糟践,那说话的人也是身家性命都不要了。
听懂其中意味的元岫含笑不语,本不想插手,却瞧见了弹幕上飞快略过的一些话。
【我去,这严宜容也太大胆了!】
【可太后一看就吃这一套啊!这是做了多少功课,这种事也敢做!】
【富贵险中求呗!】
【我查了下,是她嫡母教的,教了她好几个方法,之前还想御花园见皇帝呢,没成这才转向太后。】
【甭管谁教的,这先攻略太后,会不会真成麻烦了?】
【女鹅别心软,这货就是抢你男人的!】
那竟然就是严宜容?
伴随着弹幕上的热闹,太监悠扬的声音渐渐传来。
“皇上驾到!”
丝竹声音再度停滞,满堂的人跪下去惨拜。
元岫被晚秋拖起来看着那皇帝仪仗
姗姗来迟。
“折子一多忘了时间。没叨扰母后兴致吧。”
朱慎尧走来,元岫从他眸中瞧见了几分不满,应当是怪他没一同来。
太后自然不会说儿子的不是:“国事为重,哪里有为了玩乐耽误国事的道理?你来的正好,你看,这丫头也巧,旁的姑娘们还在看热闹吃酒,就她有心,用现成的花草编了个新鲜花篮。倒也不辜负那几朵花。”
朱慎尧顺着目光看去,那严宜容没想到进展得这么快,便将花篮高高举起:“以此花篮,恭祝太后娘娘,皇上万岁,福寿绵长,万寿金安!”
朱慎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感知到太后对这个心灵手巧的姑娘的喜欢,也明白后面会有的麻烦。
便转头看向元岫:“皇后以为呢?”
元岫以为朱慎尧若没心思吗,自己就解决了,贸然转到自己身上,倒叫她没个反应。
“难为有心了。”瞧见那跪伏在那里的严宜容手指都在激动得发颤,元岫又道,“旁的就罢了,那上头的牡丹,通体粉白,末梢殷红。怪妾身没见过世面,又觉得分外眼熟。”
太后也是觉得眼熟,所以才有心多看几眼,被这一提醒,心底的好奇更甚。
严宜容生怕节外生枝,忙道:“此花……此花只是点缀舞台之用。臣女只以为冷落在花丛中可惜,故而摘下。”
严宜容只觉得,宫中虽然珍贵花卉如云,但放在衬托舞台的花应该不至于多珍贵。且众多花卉中,严宜容一眼就看中了这么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也只有这样的牡丹,才配得上成为尽然大胆行动的点睛之笔。
太后身后的嬷嬷见多识广,略带迟疑地说道:“好像是……丹晶?”
随着太后微怔,元岫也恍然大悟道:“竟是丹晶?听闻先帝元后,恭顺太后最爱牡丹,先帝便特命内务府精心培育了此花。此花极其难得,自发芽起便要日夜精心照看,稍有不慎,那颜色不纯,便少了娇艳。宫中独有这几株,本宫入宫尚浅,还没见过此花的精美绝伦。到底是这位姑娘有福气,随随便便就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