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官取笑她“怎的,瞧上了?”
傅雪哼笑一声“想什么呢,那可是封家送给二姐姐的。”
黎红蝉的声音传了来“什么送给我的?”
傅雪大声道“一个俊俏的小郎君,”她吸了吸口水“模样好,性情暂时瞧着也不错,可惜姓封。”
黎红蝉没她脸皮厚,脸上一僵“什么乱七八糟的。”
傅雪一屁股坐到桌前,又吸了吸口水“明日午后领你去瞧瞧,好香啊,饿死我了,吃吧吃吧。”
几人围了一桌,因为没有外人,也就没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边吃边说了起来,黎红蝉道“我不去。”
傅雪端着碗“别呀,人家为了见你一面,今儿等了两个半时辰呢。”
黎红蝉嗤之以鼻“为了见我?”
傅雪放下碗忍不住摸了摸脸“咋,你不打算要这张脸了?”
黎红蝉一扬眉毛,一根筷子突然朝傅雪飞了过去,傅雪连哆嗦的时间都没有,就感觉那筷子贴着自己的头皮插进了头发里,把朝冠都撬了起来。
黎红蝉喝道“说,你方才是不是在骂人。”
傅雪向上翻着白眼去瞧那筷子的余影“你这个莽夫是不是想吓死我。”
芳官帮她把筷子拔了下来。
次日午后,封越尘被人接进宫中,直接送进了锦瑟宫附近的花园里,为使花园常青,园子里多栽种的是松柏一类,池子边还有些挂着冰霜的柳树,池中覆着一层薄冰。
封越尘就站在池边望着薄冰出神,四周寂寂无声。
过了好一会,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望去,却没有人,刚要转过头来,就见假山后一身影趔趔趄趄的倒退着出来,瞧着像被人大力的推了一把。
眼见就要坐在地上,那人却突然一个旋身,正面朝下,一柄带鞘的剑支在了地上,稳住了身形。
正是二公主明黛远(黎红蝉)。
黎红蝉秀眉一拧,站直身体,身形鬼魅一般又闪回了假山后面,不过一息,便纵向了假山山顶,怀中却多了一人,两人的大氅在空中招展,黎红蝉落到假山山顶,脚尖一点,又一个飞跃,直接落在了封越尘眼前。
黎红蝉一手搂着人,一手长剑一抖横在胸前,剑出半鞘,喝道“哪来的回哪去!”
她怀中蒙面的女子夹着嗓子打圆场“嗐,别呀。”
不是傅雪又是谁。
封越尘瞧着眼前的两人有些发懵,他从来不知,二公主竟身怀武艺,且此时这个面目冷凝的二公主与昨日那个二公主很是不同。
眼前的二公主虽未穿那端庄肃穆的朝服,但不笑时眉目间全是锋芒,拒人于千里之外。
昨日的二公主却是那种看似极好相处,让人感觉很舒服的人,但只要观察细致,就会发现这种舒服感是在她允许范围以内,她实际上边界感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