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没注意到忠王业已有了动作。
傅珩瞥了眼从殿中溜走的太监,只做不知。
然就在此刻,天子近侍匆忙而来,阻止了太子前往天子寝殿。
“皇上口谕,宣云亲王觐见。”
太监尖细的声音落下,众人错愕过后便也觉得理所应当。
云亲王乃天子幼弟,因被天子忌惮,硬是没有被放去封地,而是留在了眼皮子底下看着。
此时,天子病危,临了想见一见幼弟,倒也是人之常情。
太子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过一想到父皇前两日也在念叨着要见云王叔,心中便稍安。
应当只是临终见一面,不会出什么岔子。
而他因太过心急,却没注意到天子近侍不动声色的朝队列中的少年微微颔首。
天子病危,众臣自是不能在此时离去。
傅珩楚婈也都安静的候着。
此事虽不在他们意料之中,但也并不影响计划。
且有益无害。
在众人的心思各异下,云亲王被一辆华贵的马车急急接进了宫中。
云亲王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只醉心花草,已不涉朝堂多年。
大殿中的气氛愈发沉寂,朝臣的心也紧紧绷着。
而殿外贺若雪颂仍旧未能脱身。
未堂早在传出天子病危时便出了大殿,说是清理门户。
李谌玉明白他是要去作何,自然没有拦着。
风来月还也跟着出去了。
雪山叛徒,必不能留!
如此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天子寝殿中依旧没有动静。
更没有宣太子忠王觐见,其他几位王爷更不必说。
两人的神情也愈发阴沉了起来。
老子病危,却不宣儿子至病榻,这叫什么事!
传出去怕还以为他们这些儿子有多不孝!
虽然的确是没盼着老头子好,但起码要能堵住悠悠众口,不给人留下话柄。
可最终,他们也没能见上天子最后一面。
“天子驾崩!”
天子近侍扑在大殿上,扯着哭腔喊了声。
众臣一惊,忙齐齐跪下,一片哀呼。
傅珩眉头皱了皱,还是掀袍屈了膝。
即使天子晚年多有糊涂,但也不能磨灭他早年的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