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越只感觉头痛非常,种种画面从自己眼前飘过,他只能抓住些许,那是自己冷淡的脸。
“书书,书书……”
只有低声的呼喊妻子的名字才能让他清醒一会儿。
他跪在地上微微蜷缩着,对面是坐在椅子上状若神明般冷漠的妻子。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动静惊动了外面的明宣,沈书仪站起身一把拉住宋恒越,把他安置在座位上。
“明宣来了,把眼泪擦干净。”
她自己曾经不知道多少次擦干净眼泪去拥抱给她带来温暖的明宣。
母子两人抱在一起才能缓解那些伤痛,宋恒越这才哪到哪。
“娘,爹怎么了?”
明宣推开房门看到坐在椅子上捂着头的宋恒越,愣了一下立马跑过来,声音着急不已。
沈书仪拉住他,“别担心,你爹就是有点头疼。”
宋恒越艰难的扯出笑容,眼尾洇红,右手衣袖湿了一块被他掩在了身侧。“明宣,爹没事。”
看着宋恒越的眼睛,明宣安静了一瞬,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椅子,轻轻的给他揉了揉太阳穴。
“爹,我给你揉揉,一会儿就不疼了,啊。”
“嗯。”
他还想多说什么可,说出一个‘嗯’之后,泣音仿佛萦绕在喉头,他只得咽了下去。
书书那么好,明宣也那么好,他怎么舍得伤害她们半分的?
到底是为什么呢。
如今她们二人都在自己身边,可他却怅然若失,心中酸疼,恨自己无用。
所以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书书了吗?
这一辈子再也不能得到她的真心相对了,两人自此之后再也跟一对好夫妻无缘吗?
沈书仪唤来风雷,“去山下找个医师过来,世子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若是碰上云电,让他回京去把药拿来,若是没碰上换个人去京中。”
宋恒越忍着疼痛,任意冷汗直流,“动静小些,别让母妃知道。”
风雷立马跑出院子,沈书仪让谷雨拿来帕子,她轻轻地给宋恒越擦去头上的冷汗。
“明宣,去把东西收起来,你爹只是有点头疼,没关系的。”
听到娘亲吩咐,明宣依依不舍得从椅子上爬下来。
“嗯,我知道了,娘……”
见他一步三回头,沈书仪面容温柔,转头对着宋恒越时语气冰冷如冰。
“看看,这是我们那么乖巧可爱孝顺的孩子,你到底是怎么忍心错过他出生又错过他的周岁宴?”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沈书仪心中毫无波澜,手上的动作依旧温柔却带着些无情。
“明宣很好,是我不懂珍惜。”
沈书仪确定他头上已经没有汗才放下帕子,“他当然很好,你若是心中真的有愧,那就好好的当你的世子,让明宣可以快乐的长大继承权势。”
继承爵位和继承权势是两回事。
爵位摆在那里,只要不作死就不会失去,可是权势这个东西父辈若是没有又谈何继承,若是没有本事又谈何去继承。
她既要宋恒越努力,又要他好好的教导明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