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松山这个时候,还没琢磨过味来,随口说了一句。
听对方谈起妻女,他叹了口气道:“你嫂子去药铺抓一些药品,我大儿这些时日,读书刻苦,有些感冒。她去抓些药来,熬煮煎服,替我大儿调理调理身子。”
“这样啊。”
阿金把外面的长衫脱了,露出一件白色中衣,又把衣服放在案牍上。
噗呲呲,蒸汽熨斗发出声响。
白色的蒸汽升腾,衣衫垫上湿毛巾后,熨斗才慢慢落下。
不消片刻,一件衣裳就熨烫得工工整整。
阿金满意点了点头。
“老田好手艺。”
田松山摇了摇头回应,“好啥好?这些都是不中用的活计,还是得读四书五经才是出路,我那大儿……”
他刚想说点什么,话头僵住。
阿金抄起了案板上的大剪子往前一送,一个二练层次的武夫,肉金刚,筋菩萨都有了成就,杀一个普通人比杀死一只鸡还要来得简单。
田松山眼睁睁看着剪刀没入自家的胸膛。
“可惜了。”
阿金甩了甩脑袋。
紧接着,头一低,白色的中衣上沾染了点点殷红血迹。
“可惜你这样的手艺,往后不再存世。”
阿金一仰头漠然道。
他不徐不疾地抽了一张条凳,安之若素地坐在尸体旁边,等着之后的猎物。
“当家的!!”
天渐渐暗下,也不知过多久,一道妇人绝望的声音,在成衣店周围响起。
店门口,女人手里提着两扎药包回家。
瞧见血泊之中丈夫的尸体,啪嗒,药包落地,她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唤。
女人大口喘着气,跑到尸体面前,眼神尤带不可置信。
“嫂子。”
成衣铺,柜子后面,一个穿着干干净净黑色长衫,长相俊朗的年轻人冒了出来。
“你,你……”
女人张大了嘴,却因为太过愤怒,发不出声。
“我送您一道儿。”
阿金微微勾头,淡然说道。
他的步伐很快,“啊!”在女人发出尖叫的刹那,咚咚,脚步点地,一个大跳,一抓一叩。
女人脑袋转到门柱边框,如同豆腐一般碎了个稀烂。
血肉横飞。
阿金抽回手,在一旁白色绢布上轻轻擦拭。
碎裂的眼眶流脓一地,血水混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儿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