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明确地告诉您,什么也没有。&rdo;
六点钟,天亮了。有轨电车已经行驶在堤岸大街。一条拖轮拉响了刺耳的汽笛,仿佛在夜里丢失了自己的驳船似的。
梅格雷的脸色象奥迪阿一样地精神,眼睛也一样地明亮。朗姆酒瓶子已经空空如也。
&ldo;现在我以朋友的身分告诉你事情会如何发展。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你到这儿来了,并且我们俩还谈了话,只要他们一有可能,准会重新再干,而且下次非把你撞死不可。要是实话实说,你又有什么风险呢?无非是对你采取一个保护性措施,让你蹲几天班房而已,等那帮人全部关起来之后,就把你放出来,而那时木已成舟了。&rdo;
奥迪阿全神贯注。从他喃喃自语的话音听起来,他一开始对梅格雷的想法是并无反感的,他嘟嚷着说:
&ldo;按目前的身体状况,我有权要求住进医务所。&rdo;
&ldo;那当然。你一定知道弗雷纳1的医务所吧,那儿的条件比医院还好呢。&rdo;‐‐
1巴黎南郊索市的一所监狱。
&ldo;请您看看我的膝盖肿不肿?&rdo;
梅格雷顺从地拆开绷带。膝盖果然肿起来了,奥迪阿一向害怕病痛,愁容满脸地抚摸着膝盖。
&ldo;您认为会把我的腿截掉吗?&rdo;
&ldo;我担保,你两星期后就会痊愈。你轻轻地把滑液挤掉。&rdo;
&ldo;啊唷!&rdo;
他眼睛瞧着天花板,凝视了好几分钟。有个房间里,闹钟的铃声响了。侍者蹑手蹑脚地在过道里走来走去开始为旅客服务,在楼梯的平台上,有人正没完没了地擦皮鞋。
&ldo;你拿定主意没有?&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你情愿和卡若一起到重罪法院受审?&rdo;
&ldo;我想喝点水。&rdo;
他这是故意使坏。他没有露出笑容,可明明是用使唤别人的方法来作乐。
&ldo;水怎么是温的,这水!&rdo;
梅格雷没有答理,把背带系在腰间,慢条斯理地按伤员的要求件件照办。现在遥远的天际变成了玫瑰色,一缕微弱的阳光洒泻在玻璃上。
&ldo;由谁负责调查?&rdo;
&ldo;阿马迪约警长和加斯唐比特法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