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无视了堵在面前喝酒的镇北侯和其他将士,抬手掀开一旁的纱幔缓缓走进了酒楼里。
许是察觉到了秦尽崖太过直白的视线,那人抬起头,与秦尽崖对视,发现是个小孩子后,勾起唇角颔首示礼。
秦尽崖顿时觉得自己脸颊莫名有些发烫,也顾不得回礼,急忙缩回头不敢再看那男子。
老严被他这突然的动静整得莫名其妙,好奇的往楼下看去,随后恍然大悟道:“覆雪也来了啊,怎么样小侯爷,好看吧?”
秦尽崖低着头默不作声,耳尖倒是诚实的红透了。
老严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给秦尽崖介绍道:“要说覆雪啊,真是我们军营里最长脸的了,年纪不大,长得好看,打仗还有模有样的,听说他还是姜大学士的独子,在京城的时候就有不少姑娘家想嫁给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放着京城的荣华富贵不要,跟着我们到沽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唉……诶?小侯爷?”
等老严话说完,才发现秦尽崖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过长椅跑了,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他跑哪去了,但估计也不会走丢,就继续和其余人喝酒了。
秦尽崖跑下一楼,看见镇北侯还被人围着灌酒,心里有些不悦,但他也知道,他现在可挤不进去劝酒。
正当他想溜出酒楼回府去时,突然听见隔壁座的两个将士酒后多言道:“这陛下,真是太不给侯爷面子了。”
另一人也附和道:“就是啊,说的好听点,这庆功宴是陛下给侯爷办的,但哪朝天子为将军办庆功宴是在宫外,甚至是天子都没出过面!”
“还是怕咱们侯爷,唉……你说我们为了这样一个皇帝拼命,图什么呢?”
秦尽崖站在原地听了半天,他又抬头看向终于从人堆里逃出来的镇北侯,小侯爷抿着唇死死攥着拳,不晓得在想什么。
姜覆雪借着身上有伤不便饮酒这个借口,加起来也不过只喝了两三杯的样子,其中两杯还是镇北侯逮住他给他灌的。
等姜覆雪终于也从人群里逃出来透气时,正好瞧见在酒楼花园里伸手抓锦鲤的秦尽崖。
他回忆了一下之前镇北侯提到过的独子,这小孩儿年龄和模样也都能对上,于是姜覆雪十分自来熟的走到秦尽崖身边蹲下,开口道:“干嘛呢小侯爷?”
秦尽崖被姜覆雪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差点栽进池子里,还是姜覆雪手疾眼快逮住他衣领,不然这寒冬腊月的,秦尽崖怕是得冻个半死。
姜覆雪见秦尽崖惊魂未定的就不免有些好笑:“捞鱼按你这么个捞法,这辈子都捞不着一条。”
原本见身边突然出现的人是那个挺好看的姜覆雪时,秦尽崖还有些紧张,现在听姜覆雪这样嘲讽自己,秦尽崖脸就垮下来了,“你管我。”
姜覆雪笑了两声也不尴尬,他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刀,对秦尽崖说道:“看好了,这么抓。”
秦尽崖闻声看向姜覆雪,只见姜覆雪两指捏着刀尖,对准一条离秦尽崖不算远的锦鲤,手腕一动,刀自他手中脱离,池中却是一阵闹腾,等秦尽崖再看池里,那只锦鲤身上正插着刚才姜覆雪手里的小刀,血缓慢在池水中蔓延。
姜覆雪看向秦尽崖,挑了挑眉:“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