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可以说是对pretty严刑拷打、威逼利诱,就差满清十大酷刑了。
她居然还是嘴硬不开口,吞进肚子里的钱财,骨头都不肯吐出来一根。
哎~难弄。
正想着要不要来个烧烤蜥蜴肉,这时候,陈小亮过来了。
说起陈小亮,人长得黑却素喜一身白。
每次过来找梦兰,总是悄咪咪来、悄咪咪走,无声无息,像空气似的。
如果你一不小心大晚上看到一身贼干净的白色禅服在夜空中飘过,千万别以为自己眼花见到了鬼,那个人极可能就是陈小亮。
而此刻,陈小亮左等梦兰不来,右等梦兰不来,自己跑佛堂里去打了个坐。
没办法,谁让他也是梦兰的侄子呢,我们能拦着他不去佛堂打坐吗?
等他神清气爽地从佛堂出来,梦兰还是没来,他干脆和我和阿智聊起天来。
他从布包里掏出一包茶来泡给我和阿智品。
他说道:“茶也分阴阳,人也分体质,未必越贵的茶就越适合。”
我在心中默默赞许,貌似陈小亮并不像白飘飘那么飘,说话还挺实在。
他神色自若,将泡好的茶汤分与我和阿智。
“这是蒙顶的手工绿茶,半野生的,尝尝看。”
我拿起杯子品了品,嗯,这茶不错,和表哥的绿茶很像,茶气也足。
我赞道:“这手工绿茶就是不一样,很有鲜活的生命力。”
陈小亮道:“看来你体感很好,是不是平时也打坐?”
一聊起打坐我就头疼,我最烦的就是打坐,腰酸背痛腿抽筋,有什么意思,但面上还是要稍微装一下。
“嗯,还可以吧。”
陈小亮突然来了兴致,开始滔滔不绝:“打坐不是为了成佛,也不是为了累积多少功德。”
“其实打坐就是打坐,哪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打坐是为了让自己身心联结的状态中不着一念,于清净的境界安住当下。”
“只管打坐,身体自会受益,只管把当下这件事情做好!”
他自个儿在那聊得热火朝天,激情澎湃。我和阿智憋着笑得肚子痛。
一想起阿智睡午觉的时候,总说自己要打坐的场景,实在太令人忍俊不禁。
他每次过来都背着他的长嘴壶,我好奇道:“师兄,听闻您的太极茶道功夫十分了得,不知今天有没有这个荣幸,让我和阿智开开眼界?”
他面露喜色,却仍婉拒:“表演这种东西都是浮于表面的,咱学茶之人最重要的还是拥有扎实的内涵。”
“是香就是香,有韵就是韵,那些都是给门外汉瞧的,涂个热闹新鲜罢了。”
此时盛夏已过,但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让陈小亮顶着热,表演那么一大套动作,的确挺为难的。
我不免有些失落,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却又改口道:“那咱就以茶会友,我就献丑一回吧!”
阿智显得比我还要亢奋,连忙给他准备好盖碗,为他的长嘴壶注满开水。
因太极茶道的动作幅度很大,凉亭里有些施展不开手脚,我们还是把器皿放在了院子的客桌上。
陈小亮屏气凝神、右手执壶贴于身侧,将身子直挺挺拔得老高老高。
一呼一吸间,只见他左手抱圆,做出一个太极起式的动作,下盘稳健,如临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
他左右翻飞,使出龙行十八式,一把铜壶在阳光下锃光瓦亮,不停变幻着姿势,犹如龙游天下、气势非凡。
毒辣辣的日头打过来,照得他脸上沁出涔涔汗珠,但他手上动作不停,气息依旧沉稳,将壶中的开水以各种不同的招式,丝毫不差地注入盖碗内。
我和阿智忍不住都要拍手鼓掌起来。就差没喊出一句:“哇哦~Amazing!”
最后他收了动作,神情淡定,从衣袖中掏出张手帕擦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