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委屈上了?
咸笙立刻醒来,起的太急,脑袋一阵发昏,被他扶了一把,忙问:“伤哪儿了?”
“遇到了刺客。”确定他坐稳了,湛祯把重心放在一只脚上,提腰给他看:“伤这儿了。”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传来,咸笙胃里有些隐隐的不舒服,皱眉看了一眼,道:“还挺深的,得让太医过来。”
“让如意拿药,你帮忙上。”
咸笙看了看他的表情,无奈的下床让如意取来纱布,道:“你不是武功天下第一么?怎么今儿倒是栽了。”
湛祯宽了上衣,道:“不是孤不行,是清容突然脑子犯病,过来挡剑,孤为了救她才受伤的。”
咸笙忍着不适给他上药,听罢有些狐疑:“她给你挡剑?”
“嗯。”湛祯道:“孤救了她,她竟还不知好歹怪孤扯她头发,头发能有命重要?”
咸笙拿纱布给他缠腰,血腥味儿给盖住,那点儿不适也就忽略,表情却更加狐疑:“你扯她头发?”
“她背对孤挡剑,顺手就扯了。”湛祯看他表情,琢磨自己是不是有失君子之仪,道:“不是故意的。”
“……嗯。”咸笙忍着笑,道:“对女孩子,还是温柔一点,别唐突了。”
湛祯挑眉,道:“孤没有拆穿她的把戏,已经足够温柔了。”
“你呀。”纱布缠腰得张开双臂,像抱他一样,咸笙专注于纱布打结,离得很近,睫毛低垂,贤惠又温柔。湛祯给他那句带着点子甜劲儿的‘你呀’弄得心痒痒,一个没忍住,又把他搂住了,咸笙给他亲的一缩,拿手肘他,道:“你不疼了是不是?”
湛祯收起色相,正经道:“疼,可疼了呢。”
“那这段时间你就老实点儿,别想不该想的了。”
“哪个是不该想的?”
“比如我,就是你不该想的。”
“那孤不疼了……”湛祯又亲他:“想你就不疼了。”
他们俩笑笑闹闹的时候,清容正坐在铜镜前梳头发,一梳掉一大撮,她脸色铁青的拿手来扒拉,手指缝里跟着往下掉。
湛祯那一手是真没留情,直接薅着头发硬生生把她摔到了一边儿,清容慢慢吸了口气,脸色开始扭曲。
太后缓缓走过来,道:“别想了,湛祯原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自幼就是这样,当年常听皇后说啊,他不愿意吃的东西,给他塞嘴里都得吐了,倔着呢。”
“我就是试试。”清容说:“他究竟有多喜欢咸笙,也想看看,他对我有没有半点情意。”
“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清容看着面前掉落的头发,道:“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可从我开始喜欢他,他就对我避若蛇蝎,活像我会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