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跟前,尧清越双眸明亮,精神十足地站直身子,手臂抬起,细长的枯枝在她手上挥洒自如,无所依凭的空气中慢慢浮现一个个灵光阵法。
与尧清越的精神亢奋不同,花玉容抬手,疲惫地揉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感觉自己精疲力尽。
她虽然知道尧清越是在魍魉的影响下,才变得如此好学,但依然感觉吃不消。
特别是尧清越学完一个阵法,然后就扑闪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故作可爱地喊她“花师妹”时,花玉容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痛了。
正当花玉容这么想时,果然耳边又传来了尧清越那把清亮而急促的呼唤,仿佛厉鬼索命般响起:“花师妹……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这样……”
花玉容疲惫不堪地喘了口气,手指握拳搁在自己唇上重重咳嗽一声,以示提醒。
尧清越虽然是个病人,但是花玉容的身体状况也没比尧清越好上多少。所以,尧清越可不可以有点自觉,及时让她回去?
然而,花玉容注定要失望了。
此刻,受魍魉影响的尧清越根本没空注意花玉容的表情,或者说,尧清越本来就不是个“高情商”的人。
在现代时,尧清越就曾因为“不会说话”,而得罪老板,被老板故意针对穿小鞋。
此刻换了世界,她的情商也没比穿越前高上多少。反而因为认识的人变少,而变得越发疏于人情世故了。
这会儿,尧清越就完全没接收到花玉容想要回去的讯息,硬生生抓着人问到凌晨。
连尧豆豆都撑不住进屋睡觉去了,尧清越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手中枯枝。
说起来,这布置阵法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嘛,每学会一个阵法,心中都会充盈着一股满足感和成就感。
就像完成了一道抓心挠肺的数学题,让尧清越找回了当初高考熬夜刷题的感觉。
这感觉还不赖。尧清越越学越清醒,越学越兴奋。
暗灰色的天空上,弯弯的月亮只留下一道浅淡的印子,天边泛起鱼肚白,天快亮了。
花玉容手指撑着自己的下颌,白皙的脸蛋苍白如纸,衬得眼底两片青黑色格外明显。
尧清越用枯枝画完最后一笔,抬起头来,就见“花絮晚”满脸虚弱的样子,不禁奇怪道:“花师妹,你很累吗?”
像她们这种修仙之人,不是都是铁打的,根本不用睡觉吗?怎么仅仅一夜未眠,“花絮晚”就一副肾虚的样子?
花玉容:“……”
花玉容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心说谁被抓着问了一夜的为什么,这个要怎么做,那个要怎么做,这样布置好不好……都会累得脸色难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