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旁敲侧击地跟女儿提过此事,只是女儿一心放在学习,他也不好意思再提,所以这事就拖下去了。
魏玉无奈,她早上随意一打听,才知道左邻右舍多少都知道父亲跟刘武的事,只是自己上辈子压根没关注这些事,对于除了学业以外的事都觉得无关紧要。
她叹气道:“都是街坊邻居,我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知道也不足为奇吧。说真的,爹,你觉得她怎么样?”
王氏有些不好意思:“还,还行吧。”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若是你不介意,改天把她喊到家里来吃饭。”
魏玉自然没什么介意的,只是在心里暗暗叹气,真是天要下雨,爹要嫁人啊。
因着魏玉只在家呆六天就要去府学报到,所以趁着这时间,正式和刘武见了面。
刘武身高体壮,性格豪爽,说话直来直去:“我也不兜圈子了,我和你父亲互相都有好感,趁着这机会,咱们要不把事儿办了。”
王氏狠狠地拉了下她的衣袖,没想到她说得这么直白,怯怯地看了眼魏玉。他觉得自己这女儿越来越琢磨不透了,特别是这次落榜后,表面上说什么都和和气气的,但他又觉得她浑身上下都透着冷漠,因为没有感情,所以才可以和气。
刘武一把握住他的手,看向魏玉:“你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我说呀以后咱们都是自家人,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跟你爹把事儿办了,你也好安心去求学,这不两全其美么?”
魏玉颔首,面上表情不显:“我都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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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武一掌拍向桌面,豪气道:“那就这么定了,咱们成亲就喊些好友亲朋,摆个三两桌就行,趁着阿玉还没走,我待会儿就去通知。”
魏玉看着她五大三粗的样子略微蹙眉,看向王氏强调道:“一切都要看爹的意思。”
刘武一把搂住王氏,笑道:“你爹一心想着你呢,你要觉得没问题那肯定没问题。”
魏玉淡淡地看着两人,忽而笑道:“没问题。”
刘武拉着王氏风风火火地出了门,说是要去联系乡厨好在家中院子里摆上两桌。
魏玉看着二人消失的身影,笑容渐渐淡去,她走到门槛前坐下,清晨的阳光打在她的眉骨上,像是在一块莹润的白玉上投上一道瑰丽的光影。
玉是石头作的,但她不是,在她提出想让父亲跟随自己一起去成州时,她当时心底有那么一瞬希望他真跟自己去,或许是上辈子体会亲情的时间太少,也或许是她想到上辈子回家看到父亲躺在棺材里瘦削的模样心底泛起的丝丝愧疚感。
重活一世,她总要改变些什么吧,例如处理好父女俩的关系,往后即便他有了新的家庭甚至孩子,她都应该放平心态,该回家看看就得看看,该尽的子女孝心就得尽。
想通这点后,心头萦绕许久的情绪逐渐散开,她起身回到屋内,继续收拾着求学要带的行李,也在心中筹算着她跟苏昭宁的那档子事。
她早就想好了,既然苏家要招赘妻,那她就顺杆子往上爬,反正她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入不入赘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世人所看重的脸面跟妻权对于她这个死了一次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上辈子她倒是把脸面顾足了,但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过了两日,刘武便喊上亲朋好友在自家院子里摆了酒席,亲朋好友加上左邻右舍足足坐了四桌。
院子里大家伙吃得热热闹闹,坐在门边的邻居听见敲门声便开了门。
迎头来的是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黑面女,她冲邻居鞠躬问好,嗓音低沉浑厚:“请问魏玉是否在此处。”
邻居被虎背熊腰的样子吓得怔愣半晌,好半天才找到声音,磕磕绊绊说:“在,在,请问您是?”
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黑面女身后传来:“我说让我来你还不信,瞧把人家给吓得。”
这是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他脸上堆笑:“您好,我们是魏玉在成州的朋友,此次来寻她是有重要的事,还请您通告一声。”
邻居听着他轻声细语便不自主地点头,转过头冲院子里大喊了声:“魏玉有人找。”
魏玉应了声,放下喝汤的碗,冲席间亲朋说明便起身走过去。
王氏正在席间敬酒,闻言看了下门口。
等魏玉见到门前这两人时,她根本毫无印象自己层有过反差这么大的朋友,询问来意后才得知二人是苏府派来的。
一个是媒人,一个是护卫。
他们是来商量入赘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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